”
“这不是,怕耽误你的大事吗?”方楚楚哼哼唧唧地道,“我当初留在你身边,曾经说过, 我想帮你, 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如今好像又食言了, 怪丢人的。”
贺成渊又好气、又好笑, 他叹了一口气长长的气:“我要做的事情, 又不急在这十天半月的, 早一些晚一些没什么差别, 你不要替我乱做主张, 傻乎乎的, 更何况,与我而言, 没有什么事情能大过你去,你不懂事的时候叫人生气, 这太懂事起来, 也叫人生气得很。”
他俯身过去吻她。
她生了一场大病,下巴都尖了一点,搂过去身子好像更软了,他心疼地亲了又亲。
“哎呦呦,不行。”方楚楚又叫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别凑过来,我好几天没沐浴了,身上都是汗味, 可臭了。”
她这些天病着,流了很多汗,头发都有些黏了,但可不敢洗浴,只用热水擦了几次身体,自然是不够干净,这会儿Jing神起来,就觉得自己变成一只臭虫了,嫌弃得很。
贺成渊故意贴在她的胸前闻了一下,端着一脸肃容道:“嗯,果真是,又酸又臭,可不得了。”
她自己说得,别人却是说不得,方楚楚恼羞成怒了:“是了,很臭的,你快走开,以后都别挨我,小心我把你熏臭了。”
贺成渊笑了起来,捧住她的脸,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发鬓、耳朵、眼睛和鼻子,总之,把各处都不客气地吻过了一遍。
方楚楚开始还捶了他两下,到后面,就搂着他的脖子,互相吻到了一起。
她的味道,此时显得格外馥郁,无论如何都是甜的。
“记不记得你刚刚捡到我的时候,你也说过,我是个臭虫,那时候,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嫌弃得很,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要让我也嫌弃你一回才好。”
这个男人可真是小心眼,这么老远的事情都记得,方楚楚想生气、又想笑,咬着嘴唇,眼波流转。
看得贺成渊直冒火,却有点不好忍耐。
他咬着方楚楚的小耳朵,低声哄她:“喏,既然嫌臭,让我再服侍你擦擦身子可好,我会擦得很仔细、很干净的,保管你擦完,又是香喷喷的了。”
这几天都是贺成渊帮着方楚楚擦身子,她病得糊里糊涂的,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也没怎么觉得不对劲,这会儿,他这样说起来,她觉得自己仿佛又要烧得冒烟了。
方楚楚红着脸,使劲摇头。
贺成渊却不动声色地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水了。
太子妃有事,太子劳其服,这又是东宫的一条规矩,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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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皇城。
在大朝会上,肃安帝颁下了圣旨,立赵王贺成岚为太子,帝曰,岚虽幼,然其聪睿好学,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堪为储君。
时,贺成岚立于肃安帝身侧,毕竟年幼,面对大殿之上的众臣子,他貌虽恭谦,但面上却有惴惴之色。
众臣子想起故太子贺成渊当日立于金銮殿上,凛冽如山岳,能震慑四方来使,较之贺成岚,真真有天壤之别,然则,往昔不可追矣,徒让人惘然。
随后,肃安帝加封高敬泽为太子太保,使太子拜其为师。
贺成岚与当初的魏王贺成弘相类,文韬有余、武略不通,故而肃安帝给他指了高敬泽为太保,也是为了壮他的声势,这又是肃安帝的一片慈父之心了。
高敬泽辞之再三,而后受之,贺成岚当场行礼,以师呼之。肃安帝对高敬泽的忠心又褒勉了一番,至此,君臣甚是相得。
退朝以后,肃安帝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时值初秋,风从西北而来,穿过偌大的宫城,天地之间微有萧索之意。
肃安帝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长子刚从安西归来,大败突厥,立下赫赫奇功,对了,他好像还没有奖赏过长子,而长子如今却已经不在了。
肃安帝的心中不免也生出了一些惆怅之情,转头道:“宋德,你说,朕是不是对太子过于严苛了?”
旁边的刘太监躬身答道:“启禀皇上,宋德已经乞老还乡去了。皇上仁德,对太子如此厚爱,怎说是严苛了?”
肃安帝这才想起来,宋太监前几日已经离开了长安,而太子也已经不是贺成渊了。
时过境迁,人都变了。幸而,他的皇权永固,还是没有变的。
肃安帝举目远望,出神了片刻,叹息道:“是,朕对太子寄予厚望,希望这回这个,不能再辜负朕了。”
风渐渐地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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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微风吹过来,带着麦穗的香气,阳光金灿灿的,洒落在地上,小鸡崽扑棱着翅膀,在院子里撞撞跌跌地跑来跑去,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贺成渊撒了一把米,十分熟练地招呼着小鸡来吃食,那些鸡崽呼啦啦地跑过来,都要蹦达到他的脚上去了。
不说那几个留守下来的侍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