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力坦带着属下从树林里走出来,垂着眸拱手行了个梁国礼节:“是我,王妃。”
江晚讶异地看着他,将裙摆放下遮住了自己的小腿,“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孟谷青。”苏力坦答。
是了,钟离昭如今打了胜仗,月氏皇族被抓,那么与他有交易的苏力坦应该不必再东躲西藏了。
“你要将孟谷青带回去吗?”江晚问。
苏力坦摇头,沉默寡言道:“我会来接孟谷青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江晚没有多问,她淡笑道:“孟谷青在下游和侍女们采荷花抓鱼,你自己去找他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兄弟二人叙旧。”
“多谢。”苏力坦看了她一眼,琉璃似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东西,然后拱手转身阔步往下游去了。
直到他离开,江晚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拿出自己的帕子将脚擦干,穿上了鞋袜。
虽说时下风气开放,但在陌生男子面前露出小腿和脚,还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流玉看看江晚,再看看孟谷青地背影,眉头蹙了起来。
江晚又在溪边坐了许久,等到天色渐晚,苏力坦带着孟谷青回来,几人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准备下山。
“等等。”江晚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苏力坦忽然出声叫住了一行人。
“你可还有什么事?”江晚回头。
苏力坦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匣子,声音有些发颤,“这是给王妃的谢礼,劳烦王妃照顾孟谷青这么久。”
江晚笑了一下,“不必了,孟谷青很可爱,况且这是我家殿下托付我的。”
苏力坦沉默片刻,收回了手里的东西,“劳烦王妃和荆王殿下了。”
等江晚拉着孟谷青的手下了山,一行人的身影渐渐变成了小黑点,苏力坦的属下从树后面走出来,不解道:“您为何要将您母亲素玉丹王妃的遗物赠给荆王的王妃?”
苏力坦没有回答,他将那个木匣子收了起来,来到江晚之前坐过的地方,从角落里捡起一只白玉耳环,放进怀里然后下了山。
傍晚的事情江晚没有放在心上,等到她拆卸钗环首饰时,才发现自己左耳的耳环不见了。
“要不要奴婢明日带人去找找?”不知道为何,流玉的脑袋里浮现出了苏力坦的身影。
江晚蹙眉道:“不用了,丢了就丢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后山到处都是草丛乱石,还有枯叶树枝等物,一只小小的白玉耳环落到里面,根本不可能找到。
钟离昭回来的很晚,他带着淡淡地酒气进屋时,江晚刚给全身涂好香膏,爬上床准备睡觉。
“殿下回来了,晚膳用了吗?”江晚盘腿坐在床上,正在数自己匣子里的银子,计算来云中郡后的花费。
“嗯。”他脱下自己的外衫扔到屏风上,转身进了净室。
江晚头也不抬,继续数银子。
等她算完账,将匣子放回原处,钟离昭刚好披散着乌发,只穿着一件亵裤,袒露着上身自净室出来。
他身上带着水汽,裸露在外面的上半身有许多疤痕,都是近一年新添的。
“下午在宅子里做什么?”钟离昭慢条斯理地走近,一面闲聊一面单膝跪在床上,挑起她的下巴亲了下去。
“去了后山采荷花……”江晚刚张嘴便被他趁机入侵,话语便变得支离破碎。
钟离昭也没想听她回答,半年多未见,比起闲聊他更想做一些许久未做的事情。他搂着她的细腰,压着人躺了下去,迫不及待地亲了下去。
“扎……”江晚眸子水润,迷迷糊糊地看着头顶的帐子,被钟离昭的胡子扎的难受。
钟离昭没有理会,直到他亲到最敏感的地方,令江晚终于忍不住踹了一脚,“太扎了,殿下你不剔掉胡须就别想进屋!”
“好晚晚,你暂且忍忍,本王明日便剃须。”钟离昭嘴角带着一股水意,声音沙哑的不像样。
江晚脸蛋刷地一下红了,捂着自己的脸不说话,翘在空中的小脚丫子忍不住蜷缩在一起。
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能忍,明明都已经素了那么久,他却非要先慢吞吞的一直亲自己,等她难耐的都哭出来了,才终于不再折磨她。
第二日清早,钟离昭掀开被子起身时,江晚还在闭眼沉睡,露在外面的肌肤上还有红痕。
他忙移开目光,穿了衣服起身。
披着外衫推门出去,却见流玉正候在外面,钟离昭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内室,压低声音问道:“何事?”
流玉恭敬道:“昨日傍晚,苏力坦见了王妃。”
她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分毫不差地转述,钟离昭听了眉头拧住,沉yin片刻后道:“本王知道了。”
顿了顿他又道:“去把本王的匕首拿来。”
???
流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进屋将钟离昭的匕首拿了出来,躬身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