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
江晚看到他这个模样,露出了一副牙疼的表情。半年不见,殿下不止人变黑了,脸上蓄了胡须,还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匪气!
看看他现在的模样,哪还有原来的清隽俊美?整个人就是一土匪窝里出来的!
“王妃这什么表情?”钟离昭脸色一沉。
江晚犹豫片刻,委婉道:“殿下现在正好无事,不如先把胡须给剃了?”
钟离昭看了她一眼,轻飘飘道:“本王早已及冠,原就该开始蓄胡须,如今这样很好。”
“……”
你清醒一点,哪里好了?
江晚痛心疾首道:“他们蓄胡须是因为没有殿下好看,殿下你生的这么好看,蓄胡须岂不是糟蹋自己的美貌?”
“本王觉得,蓄胡须好看。”钟离昭沉默了片刻。
时下男子都爱蓄胡须,好美髯,怎么到了王妃这里就不一样了?
“……”
江晚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钟离昭的审美,她语气坚定道:“不留胡须最好看,殿下你快去把胡须刮了。”
钟离昭迟疑片刻,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缓缓摇头。
“……”
江晚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殿下,您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随意糟蹋啊!”
然而任凭她如何劝说,都没能改变钟离昭的想法,他还是固执地认为自己留胡须好看一些。
至于王妃说自己丑,应该是晒黑了的缘故,待冬日就白回来了。
江晚没办法,起身拿了帕子给他擦头发,待头发擦干后见他眉眼间流露出疲惫之色,便叫他先到床上去小憩一会儿,自己去厨房为他午膳。
“叫陈妈妈做便是,你留下陪本王一起睡。”钟离昭躺在床上,拉住了江晚的手。
江晚将薄被拉着盖到他胸口,轻拍着安抚道:“就几个菜,一会儿的功夫就做好了,殿下一个人睡,我不困。”
见他还不肯放开,便轻声道:“我若留下来,殿下还能睡得着吗?”
“……”
钟离昭松开她的手,闭上眼睛道:“去吧,别烫到了。”
江晚抿唇笑了起来,转身走到铜镜前随意将自己的头发挽起来,用了一根木簪固定,回头冲钟离昭笑了一声便出去了。
待她离开后,钟离昭默默扭过头,又闭上了眼睛。
因为钟离昭回来的突然,上午在集市上买的菜来不及都做成菜,江晚便只挑了几样,做了荷叶蒸鸡、开水白菜、茶树菇鸡汤以及剁椒鱼头等菜。
做完这一桌子菜,她已经热得浑身都是汗,脸蛋也红扑扑地,上午回来那个澡是白泡了。
“锅里的鸡汤待会儿仍旧可以盛出来了,你在此等着,我先回屋去换身衣服,待会儿饭菜好了你直接提回来。”江晚用帕子擦擦脸上的汗水,冲流玉吩咐道。
“是。”流玉一面给江晚扇风一面应下,然后转身拿了油纸伞给她,叫她记得撑伞回去。
许是累极,钟离昭这一觉睡得有些久,江晚又冲了个凉水澡,换完衣服出来他还熟睡着。
她心疼钟离昭,就没有将他唤醒,而是坐到一旁一面看书一面等着。
看了一会儿书,她的目光便渐渐地从书上,挪到了钟离昭那张被络腮胡充斥的脸颊上。
犹豫许久,她起身从针线篮子里找到一把剪刀,悄咪咪地走过去,立在钟离昭的床前寻思着该如何下手。
既然钟离昭不肯剃须,那自己就趁他睡着了剪掉,等他醒了不愿意剔也没办法了。
江晚嘴角一咧,坐到床边轻轻地挑起钟离昭的一撮胡须,咔嚓一剪刀剪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她被吓得手一抖,手里剪下来的几根胡须便缓缓地落回了钟离昭的脸上。
“……”
他看了一眼江晚手里的剪刀,又伸手自脸上摸下几根短短的胡须,瞬间便明白了事情原委,不由嘴角抽搐。
“你偷偷摸摸地,就是为了给本王剃须?”
江晚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不然殿下以为呢?”
钟离昭意味深长道:“本王还以为你想谋杀亲夫。”
“……”
江晚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剪刀,再看看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的钟离昭,好像是挺容易让人误会的……
“咳咳,谁叫殿下你不听话,我只好出此下策。”她轻咳一声道。
钟离昭懒洋洋地坐起来,将她手里的剪刀拿过来放到桌上,然后将人搂到怀里道:“本王只是与你开玩笑的。”
江晚眨眨眼睛,“既然如此,那殿下我们继续来剃须吧!”
钟离昭面无表情地将她的脑袋推开,下床穿鞋慢悠悠地往外走,“不行。”
“殿下就不怕吗?”江晚坐在床上问到。
“怕什么?”钟离昭背对着她系腰带。
江晚幽幽道:“不怕我喜新厌旧,看上了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