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把蔻珠表情复杂打量着,一讶。“这是,这是小直的娘亲么?”
李延玉倒没多解释,给那黑丫头几个铜板,说这里没事了让她下去。
蔻珠脸一阵涨红一阵窘,这才知道,骂错男人了。
李延玉解释说道:“他才只有四岁,我自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儿。有时,忙不过来,我要去前面给学生们讲课,他要么是跟着我,要么就是我请这塾馆厨房的那烧火丫头帮忙照看。每日给她两三个铜板,那丫头人也老实,尽心尽力的……日子平平,也就这么过来了。”
蔻珠越发听得脸红不好意思。
李延玉道:“那井也是填过的,真的,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就带你去看,我就是因怕咱们儿子会去那附近玩——那口井是枯的,没有水,所以我专门花一下午搬了些石头给填平了。”
蔻珠道:“你很细心。对不起,是,是我刚刚误会您了。”
李延玉笑:“这有什么,有幸被自己的媳妇误会,好像这感觉也不错?”
蔻珠脸就更窘更红了。
李延玉道:“好了,咱们走吧,去里面屋里说话,别在这里干站着。”于是,三个人便往内院厢房走。
李延玉忽然想起今天早上起床,他的那间日常歇宿厢屋还没收拾整叠好被铺,抱着儿子,赶紧道:“那个,你,你先站这里等等啊……”
三下两下,秋风扫落叶,该叠的被子叠整洁干净了,该收拾的,也麻溜利索收拾好了。“好了。你,你进去吧。”
蔻珠表情古怪复杂看他一眼。
———
蔻珠如今对过去已经彻底没有了记忆,尤其对眼前这个男人,仿佛,唯有剩下时不时出现于噩梦中——那张Yin鸷、暴戾、狂妄的冷漠脸。
她走进这间男人和儿子日常所居的屋子,打量四周与陈设布置。
李延玉小心翼翼,像是在讨好她,眸光温柔,时不时在盯着她看。
她被那张俊面看得赶忙低下头,心砰砰一直跳。
他给她洗杯子,从茶罐里取茶,“蔻珠?”
蔻珠:“嗯。”
李延玉又喊了一声,“蔻珠。”仿佛这个名字怎么喊都喊不够似。
儿子一直缠着蔻珠要抱要说话。蔻珠便又轻轻回一声,“嗯?怎么?”
李延玉边捯饬着茶,笑。“没什么——”他就是想这么看着她,喊她名字。“这茶,是“夹生茶”,我得先去小火炉上把水烧开了再来泡。”
蔻珠忙起身,道:“我去烧吧。”
男人忙令她好生坐下。“我去。你要将茶里加点什么?加点橘皮?茱萸?薄荷?实在抱歉,为夫以前很失职,你曾经常常变着花样给我弄茶,但我却都还不知道你的口味。”
蔻珠的脸开始恍恍惚惚。像是回忆起什么,偶尔一闪的刹那画面。
男人的如此小心翼翼,如此低三下四语气温柔……就像,就像熟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像曾经的自己?
她说:“哦,不用那么麻烦了,你随便怎么弄吧。我先来给孩子试试衣服穿吧?这连夜赶出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
一会儿工夫,他利落地将茶Jing心泡好了,用洗得干干净净的天青色瓷杯,无比温柔端至蔻珠面前。
蔻珠给儿子试穿衣服,李汝直自从娘亲来看他了,不,或者说,是自从知道娘亲“下凡”来看他了,那脸上的纯真娇憨、幸福快活的笑就从没有停过。
也许,小孩子偶尔还是会淘气撒娇,会不听他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阿娘的话,甚至跟蔻珠轮番住一块儿,会哭着吵着要找爹爹,可大抵,还是非常依赖、迷恋蔻珠的。
蔻珠蹙额:“呀,糟了,我好像把他的衣服做大了些,怎么办?好像不合适?”
李汝直套着阿娘亲自连夜缝了给送过来的外套开衫,像个穿在小人身上的宽松道袍,确实做大了,就跟唱戏似的,小孩子倒觉得好玩,只穿着在屋里比来跳去一阵乱窜,还说自己是个太上老君下凡,“阿娘,阿娘,瞧我这手中的紫金红葫芦!”然后,嘟嘟嘴,眯着眼睛又是一阵比划。
蔻珠又好笑,又觉得很窘。李延玉却让儿子快快脱下。“这有什么打紧。”意思是,他可以将这衣服好好调整改的。
蔻珠惊讶地张嘴,男人不知何时拿出针线篮子,利落地一阵掐尺寸勾线比划,再量量儿子小身板,把衣服整齐铺展在桌上,穿针套线,三下两下,动作麻溜地就改补好了。然后,一抖,勾唇笑笑说:“过来,儿子,咱们再试试看?”儿子笑嘻嘻地便赶紧跑过来。男人一边给他穿,一边道:“这是你娘亲亲手给做的……你可要好好省着穿,别穿坏了。”“……”“是了,这么一改,你看,就合身了。”“……”
蔻珠那天简直不知作何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样的男人,她以前,会和他性格不合?会死活和他闹和离?
她越想,越觉得脑子一阵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