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对方桌上正放了一把匕首,把匕首拿起狠狠往自己右大腿一插,他腿上一刹那间血流如注,众人全吓慌了。
“你干什么!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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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医馆的坐诊大夫被吓得脸色雪白,浑身发抖哆嗦,似乎被眼前男人那壮士断腕、豁出去魄力所惊惧。
“不要以为你在这里撒泼耍狠,我们、我们就怕你!”
表情复杂又颤抖道:“那……那就这样子吧,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先放我们这里帮你看着,你赶快去把银子凑齐了拿过来,你凑够了银子我们看了,就给他抓药!”
……
桃花镇码头渡口,此时好几艘停运船只靠在岸边,工人们赤着胳膊正搬运上下卸货装货。
那老工头正手拿着鞭子催促监工:“你们都给我快点搬!今天要是搬不完,我们要挨罚的!这些可都是朝廷加急的官粮!”
一个工人冷笑道:“头儿,你看,那姓李的,好像又来找你要工钱了?”
老工头轻眯起眼,手敲着鞭子。
李延玉俊面铁青、气势汹汹须臾果然朝这边走来。
老工头一见人走进了。“不是早给你说了吗?”
Yin阳怪气打着呵欠道:“你的那工钱,还没给你结算呢,咱们三个月结算一次,你还得再等等。”
李延玉青筋绷跳,上去就又是一拳。“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好啊!”
老工头把鞭子往男人身上一阵猛抽猛甩,“你厉害了?长本事了?这世上,要钱居然还有这种讨要法?老子简直大开了眼界!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
……
“好!你想要回你那十两工钱,也不是不可以。你,给我跪下!”
老工头把下裳袍一撂。居高临下,手指着地。“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只要,从我这里跨过去。”
“……”
“对,就像狗一样,从我裤/裆,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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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桃源镇这地方小镇,常年清幽平静,民风朴实。百姓们也安居乐业,生活幸福宁静。
可是,自从新皇继位,老皇帝去世,新皇又不管不问百姓死活,贪官污吏一下多起来,常常民怨沸腾,赋税又重。
新皇上台没过多久就又被叛军赶下来了。现如今,当皇帝穿龙袍的是一姓周的莽子武夫,就是那叛贼周将军。
这蛮子,更是不得了,成日里花天酒地,杀天杀地,比之于之前的那位短命皇帝更荒唐胡闹。
镇守这桃源镇的,是一总兵,姓陈。因百姓怨言沸腾、民不聊生之下,流寇草莽盗匪四起,自然也波及这桃源镇。陈总兵就是如此被派往这里。
这总兵,有一掌上明珠,生得雪肤花貌爱如珍宝,这日,陈家小姐正下船路过此处,人坐在轿子里,静静撩了帘观看外面一幕幕热闹。
她朱唇轻启,问:“你们几个丫头都来猜猜看,那男人,会钻过去吗?”
一丫头摇头:“奴婢看,是不会的。为了十两银子,还不至于。”
另一小丫头瘪嘴冷笑道:“呵,奴婢看会。不是说,一分钱逼死一条英雄好汉吗?”
小姐微微笑着。“那么,我们且再等看看吧,你们要是谁赢了,我便也赏你们十两银子……”
——
轿帘外的河风掀起阵阵大浪。
浪花拍船,如地狱里的洪流。
码头渡口,李延玉把自己衫角一撂,头低低地,慢慢垂着,再慢慢地,又弯下了腰。
那小丫头脸色骤变:“呀!他怎么能这样啊!我输了!我居然输了!”
小姐坐在轿子里,仍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幕。男人果真像狗一样,从那老工头胯下俯伏着钻了过去。
小姐的心似一阵阵惊骇跳动。她美眸里有什么东西在触涌翻腾。像是充满无限疑惑。
十两银子?为什么?
不过是十两银子,到底为什么?
——
李延玉总算要回了工钱,急急往医馆方向跑。
他跑得满头大汗,气喘着急,这一刹那里,没有那么多感受太深的痛苦,羞耻,屈辱,而是唯一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一切作为男人的尊严与骄傲,作为一个曾是天潢贵胄、凤子龙孙的底限与骄傲……十两银子?是啊,只是区区十两银子?可就是这区区十两银子,可以救他儿子的性命,减轻儿子的灾难与痛苦,他像狗一样钻过去,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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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chaoshi早春,春雨总是细细密密,小小的雨珠,时而如直线从天空降落,时而又随风飘洒,给天地罩上一层如烟雾轻纱般朦胧。
蔻珠穿着一袭淡青色交领罗裙,云鬓乌鬟,纤腰娉婷,此时,她也正从那家医馆的大门轻蹙着眉头、心事重重慢慢走出。
从屋檐外飘落进来的雨丝、须臾打shi了她乌黑青丝和绣鞋罗裙也不自知,轻蹙一双忧郁雅致的眉眼,仿佛时刻在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