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的外祖家招待不下你,待封了世子你们再见面也不迟。”
赵景暄想想也是,他那弟弟的外祖,竟然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商人,这么一想的话,他对那位九婶也好奇死了。
今日又是掌灯时分,秦嫀看了看天色,觉得修晏应该不会来了。
眼下的心情,跟第一次等待婚期时又不一样,思念更浓厚,心中痒痒的,总想见面。
外头,卞水河畔的画舫上,郎君微醺地看着使臣们调/戏歌姬,俊脸上也染上了一层薄红,却是因为喝了几杯酒水,吸了画舫上的香粉。
这里头怕不是添了催/情之物。
与他倒酒的歌姬,观察这位郎君已久,终是大胆地靠近,但很快便被一道毫无醉意的眼锋制止,叫她哆嗦了一下。
在画舫上讨生活这许多年,这歌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不为所动的郎君,简直视她们于无物。
这批使臣仍是来自潇国,他们的皇帝再过不久便过五十生辰,特来邀请大乾宗室前去参加。
最些年潇国做大,吞并了边境几个小国,于是迫不及待地向大乾展示他们的实力,以图重新商谈两国贸易条约。
赵允承自然很重视,但却不知应当派谁前往,放眼整个宗室,没有能堪当大用之人。
他自己即将大婚,自然也不便离开。
潇国使臣听闻赵允承即将大婚,竟表示要留下来观礼,然后再与他一同返回潇国。
事关重大,赵允承倒是没有一口回绝,双颊绯红的玉面郎君,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良宵一刻值千金,几位大人不必顾及某,两国之事我们可以下回再谈。”
抱着美貌歌姬的一使臣挤眉笑道:“摄政王你呢,难道就没有瞧上的吗?”
赵允承微笑:“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旁的他也不多说,待那些使臣抱着歌姬离开,他亦起身抚了抚衣袍,下船去了。
一身烟花之地沾染的酒气和脂粉味道,千不该万不该去打扰小娘子,那会挨骂的。
但赵允承在外逗留了一日,方才还吸了画舫上的迷情药,整个人有点不理智,走着走着,便还是走回了秦府。
倒也没有走正门,估计正门也进不去……脑袋昏昏沉沉的郎君,有些机智地走到靠近小娘子院子的墙头,轻轻翻进去。
室内,秦嫀原已经睡下,但听到有人在摆弄茶具,还有喝水的声音,她甚是无语,而后起来点上灯。
灯火照过去的刹那,看见郎君一脸艳情,但对方似乎一无所知,与平常一般对她笑笑:“吵醒你了?”
这声音……这脂粉味……
“修晏,你是不是刚从女人堆里出来?”秦嫀扇了一下面前的空气:“这样报复我不好罢?我才俩,你给我搞一堆……”
赵允承脑袋迟钝,琢磨了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呐呐道:“不曾报复你,我只是陪使臣去饮了几杯,好似吸了迷情药……”
☆、第104章 第 104 章
画舫上的歌姬为了招揽生意, 常常会在自己使用的脂粉上和熏香下功夫, 掺入些催/情之物, 使客人性起。
秦嫀一边摸他额头,一边扯他衣襟,帮忙将这沾染了味道的衣裳脱下来,不温不火地问道:“应酬何人, 竟要去喝花酒?”
那郎君非常配合, 让抬手抬手,让转身转身, 低哑着惑人的声音回答:“潇国使臣,他们的皇帝不日后五十大寿,特遣人来相邀……”
被娘子剥干净后,他捞起自己的长发发梢嗅了嗅,嘟囔:“臭。”
秦嫀哭笑不得, 将那套白衣搁在一边:“你如此爱干净,却往那地方钻, 该。”
不过话说回来, 潇国很久以前与大乾一般,是另一个强国的拳下之臣, 甚至比大乾还弱些,难道朝廷想拉拢潇国, 共同对抗那强国?
不然怎会如此礼遇?
端来水盆, 与郎君擦洗脸和手时, 秦嫀随意与他对答。
赵允承摇摇头, 双手被攥在小娘子手里,用那情/欲浸染过的嗓子,一本正经地谈论着国事:“非也,潇国以前的确很弱,但近年来已壮大,朝廷与他们只能交好,但又不能太亲近,眼下只适合三足鼎立的局面,不过我瞧潇国狼子野心,只怕不甘于此。”
秦嫀一介内宅妇人,还真不知晓这些,她轻轻擦拭着郎君的脸:“那如何是好?潇国难道想一统天下?”
赵允承便笑起来,眉梢露出几分自负:“那还是不容易的,想要一统天下,不能仅靠蛮力,而那潇国眼下最大的优势就是蛮力罢了,他们潇国连自己的文字都还不曾有,想要与大乾并驾齐驱,还远着呢。”
虽说他以前不沾政事,但如果要让他立刻走马上任,他也能挑起大梁。
秦嫀喜欢看郎君侃侃而谈的样子,她忍不住捧着对方的脸庞亲了一下,从对方唇上尝到了一丝丝花雕的酒香味道,提醒着她,这家伙刚才可是歌姬绕身,好不快活。
心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