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比谁都清楚,眼前的人从来都看不见她。
沈庭继走过去握住了李锦瑟的手,看一眼眼前的男子,低声道:“咱们走吧。”
哥舒烨见着眼前的人要走,咬牙道:“李锦瑟!”
还未待李锦瑟说话,只见他一把拉过一旁的桑琪,不顾她带着惊慌失措的挣扎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便吻了下去。
李锦瑟大惊,“哥舒烨你疯了!”
她松开沈庭继的手,上前一脚将哥舒烨踹开,一把拉过嘴角破损发丝有些凌乱眼里尽是难堪的桑琪,心疼的揽着她的肩道:“桑琪你没事儿吧?”
桑琪看着眼前眼里满是担忧的公主,想要说“我无事”,可一张开口,眼泪夺眶而出。
她知道公子并不喜欢他,只不过是拿她出气,她也知道她不过是一个奴婢,可她已然觉得心里很疼。
李锦瑟看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里的泪却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的桑琪冲冠眦裂,冲上去一拳头打在一旁的哥舒烨脸上,指着他恨恨道:“哥舒烨你明知道她喜欢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哥舒烨没有还手,只伸出手指摸了摸已经见了血的嘴角呆滞的看了看一眼一旁的桑琪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李锦瑟拉过桑琪转身上了马车,沈庭继主动坐到了车辕上,赶车的马夫驾着马车绝尘而去,只留下哥舒烨一个人看着逐渐消失在街角的马车,过了好一会儿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马车内,李锦瑟用帕子轻轻的替桑琪擦拭着嘴角的血,一边擦一边怒骂道:“现在的男人都是属狗的吗,怎么动不动就爱咬人!”
她大抵是气急了,嗓门一时有些大,车辕上的沈庭继闻言摸了摸自己的牙齿,偷偷的往后看了一眼。
李锦瑟见着眼前抱膝团坐默不作声的桑琪并未说话,呆呆的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疼无比。
可眼下她实在是不知如何安慰她,人是她召来的,祸事也是因她而起,平心而论,她若是换成桑琪的立场,心里该有多难受。
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个哥舒烨看着生的一副好模样,心肝都是黑的!
她自己在那唉声叹气自责,,桑琪连忙拉住她的手哽咽道:“不怪公主,都是奴婢的错。”
李锦瑟一时哽住了。
她眨了眨有些涩的眼睛扶住她有些瘦弱的肩道:“桑琪,在我心里你不是奴婢,你可以喜欢任何人,你没有错,错的是哥舒烨。”
“喜欢驸马也可以吗?”桑琪突然问道。
李锦瑟一愣神,正要点头,却见桑琪咧嘴笑了笑,“奴婢说笑的。”
她说完,擦了一把眼泪拉开了车帘看着外面黑黢黢的夜,今晚月亮星稀,微弱的光笼罩着两旁那些树杈上,在路上影造出光怪的影儿,再远些,仿佛是看不进尽头的黑桐,令人捉摸不清方向,让人心中害怕,彷徨不安。
她赶紧抬头仰望着悬挂在高空的上弦月,尽管只是半分残月,可她还是觉得月光皎洁,神圣不可触摸。
“公主,”桑琪回来头来她,吸了吸鼻子,捂着脸道:“奴婢,是不是不该奢望天上的月亮?婢心里难过,对不起,给公主添麻烦了。”
“桑琪。”
李锦瑟见着她不断从指缝间溢出的泪水,心里触动,忍不住抱住她陪她一起流泪,“桑琪,你别这样。”
“我第一次见到他便喜欢他,可我知道他与我不同,我自幼陪在公主身边见贯了各种各样的王孙贵胄,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知道他与我不是一样的人,可我,还是没能忍住,哪怕我知道他喜欢公主。我真羡慕公主,喜欢的人就去告诉他,实在不行就想办法骗过来,可我,大抵一辈子也不敢站到他面前同他说,我喜欢他,像公主喜欢驸马一样多。”
李锦瑟:“……”
我骗了谁?
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看车帘外的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桑琪,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事事为人着想,等回去,我就把整个李朝未婚的青年才俊画像收集来任你挑选,这世间好男儿千千万,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子,大把,哥舒烨这个渣渣,咱不稀罕。”
桑琪闻言扑哧笑了,“公主贯会哄人,不过听公主这样说,奴婢真的很开心。”
李锦瑟见她笑了心里好受多了,想着等回去了一定好好的把这事儿提上日程,至于哥舒烨,哼,只是一朵黑心莲!
入夜子时,郡府衙门后花园,梁怀璟回来的时候便见着哥舒烨抱着坛酒形影单只的坐在石桌旁。
他挑了挑眉坐在了他一旁拿过旁边的酒径直开封饮了一口,忍不住感叹:“好酒!”
他们来这几天,吃的没有也就算了,就连酒都也没,也不知他哪儿弄来的。
眼前的人眼皮子也未抬一下,自顾自的抱着坛子饮酒,眼见着一坛子酒下去了一半,梁怀璟思及近日来的事情一时有些感慨万千,看着失魂落魄的人道:“怎么,受刺激了?”
哥舒烨抬眸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