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正要说话,耳边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李锦瑟也听到了,她眯了眯眼睛朝不远处的官道看去, 只见着不远处一队人马朝着她们的方向驶来,看样子大概有十几个人,各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不俗,看着像是大户人家来的。
这个季节里出门的人本就少,他们一路走来也不过遇见几个人,更何况他们现如今所在的地方是太原边界,看着方向说明来人是从太原来那边过来的。
原地休整的人原本松懈下来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乔装打扮的侍卫们各个都悄悄握紧了手里的兵器盯着前方正朝他们靠近的人,尤其是苏三,已经悄悄的抽出了利刃。
那队人马近了后速度慢了下来,眼见着就要靠近了,为首的是一个约五十岁上下穿着夹棉锦袍披着黑红相间的披风略有些肥胖的男子,他与一个生的眉清目秀穿的略微有些单薄,但是双颊微红看着十分讨喜的少年在约距离他们两三米的地方下了马,两人的目光在沈庭继面上停留了一会儿便露出惊喜,尤其是那少年,性子略为跳脱些,快步走到沈庭继面前行了一礼,“二爷,我与父亲可总算等到您了。”
那中年男子低声呵斥,“林儿,不得无礼!”
沈林儿也不甚在意父亲的呵斥,仍笑嘻嘻的看着面前多年未见的少爷。
他说完上前几步面露喜色道:“二爷,老奴等人奉家主之命,特来接您来了。”
沈庭继的表情较之他二激动的表情反倒是淡漠的多,他朝二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年纪大些的问道:“辛苦你们了,沈管家,祖父身体这些年可还康健?”
沈管家知他向来性情如此,也不甚在意,笑了笑点点头,“家主身子一向康健,只是太过于记挂老爷与二少爷,难免有些伤怀,此次知道少爷回来,心里欢喜的很。”
一旁的李锦瑟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这些人,这沈家有点意思,自己这才到太原的地界,一只脚还未跨进去,他家的人竟收到了风声赶了过来,既然来了,那就不会不知道她这个长公主一起来了,沈庭继已经尚了驸马,按理说沈家应该称一声驸马,没想到这管家上来便称呼他为“二爷”。
当然,她本人也觉得这个称呼也很好听,但是这是摆明了是没把她这个长公主给放在眼里了,看来这一趟不容易啊。
那沈管家贼Jing的眼睛迅速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然后又向她走来,领了那些人跪了下来叩拜,“老奴等人参加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李锦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都穿成这样了他都能看出来她是公主,说明她们来之前沈家的人已经将她打听的明明白白了。
既然人家都这么好客了,她也就只能顺水推舟,去贼船上走一走了,不过,她觉得自己更像个贼。
她背着手敛起了神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久久未说话,见着方才面上隐约带着点轻视神色的管家面上有些红了,才大喘气儿似的缓缓开了口。
“都起来吧,赶路吧。”
她说完便转身进了马车,看也未看身后的人。
一个管家摆明了没把她放在眼里,既如此,她也无须那么客气。
有了沈家人开路,她们接下来的行程异常顺利,她原本以为进了太原边界必定到处都是哀鸿遍野的情景,没想到一路走来竟没发现什么异常,李锦瑟还在恍惚,难不成太原的灾情根本没自己想的这么严重?
若真如此,太原郡守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朝廷给递折子,更加不会连地下交上来的赋税都给挪用了,当然,她倒宁愿是这地方官贪墨,这样子哪怕她白跑一趟,至少不用死那么多人。
回去的时候为了避免沈家人生疑,她又坐回了沈庭继那辆马车,有好几次想要问沈庭继,但是自从见了沈家人之后,他面上并没有半点喜悦之情,反倒是神色冰冷的很,自己好几次朝他看去,他仿佛都没有发现一样,低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心想也许跟沈家大哥哥有关系,不过所有的事儿到了太原之后便会弄明白,反倒不急于一时。
这想着想着,她竟觉得有些困一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她发现自己正伏在沈庭继的怀里,昏暗中,有人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啄,“到了。”
她迷糊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沈庭继说的到了是说到了沈家的意思,赶紧从他身上撑起身子,将车帘去看外面的情景,谁知才一拉开才见到一丝光亮,迎面一阵寒风吹了进来,使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在黑暗的夜里尤为明显。
“可是着了风寒?”沈庭继声音有些紧张,伸手在她额头摸了摸,见她额头并不热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有人站在马车外恭恭敬敬说道:“二爷,已经到了,请您与长公主下车。”
沈庭继将车上的狐皮大氅给她穿好,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万事有我在,你放心。”
李锦瑟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呢,她本就是泼皮性子,若是没有沈庭继在,她反而能厚着脸皮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