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元澍接过梨汤,却没有喝,而是轻轻放在了一旁,红木小桌上放着半碗儿喝过的牛ru官燕,李景看得眉毛一抽。
文武百官每日三次哭祭,里间传来阵阵哭声,显然是有人领着尽哀,李景悄悄往里间伸头一看,果不其然是李陵领着在哭。
“太子,你送梨汤的孝心是好的,但是朕已经用过官燕,没有胃口再吃别的汤。这些也都是小道,为太后尽哀才是大事。”
“儿臣明白……”李景期期艾艾,想挤出几滴眼泪,奈何怎么也哭不出来,心中对李陵的愤恨之情便愈发高涨。
“你去里间一起跪着。”
李元澍眉头紧锁,下巴抬了抬,让太子赶紧进去。
李景一缩脖子只好灰溜溜去了里间。
“你动作还真快。”李景脸色铁青,盯着太后娘娘的灵位,随着众人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却没有眼泪滴出来。
“能为太后娘娘尽孝,是臣弟的本分,臣弟只恨自己不能生前多多孝敬太后,如今做再多也是应当。”
李景转身,发现李陵哭得诚心诚意,泪眼婆娑,一张小脸泛着红色,顿时起了一个鸡皮疙瘩。
“你从冷宫里出来,和太后娘娘见面也才一年半,哪有这么深的情意?!”李景被恶心的想吐,声音不免大了些。
李陵掩住嘴唇,衣袖下猫儿似的薄唇弯了弯,眼睛也一闪一闪的,仿佛宝石一般。
“臣弟与太后娘娘相见虽晚,但却觉得太后娘娘关心儿孙,最是和蔼体恤不过,因此早就是臣弟心中除父皇之外最为敬重的长辈,皇兄切不可怀疑臣弟的一片赤诚之心啊。”
说着,李陵跟炫技似的又落下一滴泪。
“你……!”李景气得满脸通红,举手就想扇李陵的耳光,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手腕儿。
李景回身发现竟是皇帝握住了自己的腕子,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李元澍放下李景的手,轻声说道:“太后丧仪,你竟还如此不顾体统……罢了,朕也不想再与你争辩,只是太后在天之灵看着这场面不雅,你去隔间跪着吧,这里便由宁王主持。”
李景连连扣头,李元澍厌恶地看着太子的脊背,让太监赶紧扶太子下去。
李陵没说一句话,而是为皇帝整了整蒲团,皇帝沉默着跪了上去。
父子二人并肩跪在最前面,背影略有一些相似。
因为太后丧仪,文武百官朝廷命妇,还有宁王和太子都被困在了宫中。
徐沅芷身上没有朝廷封的官身,只能算个皇商,因此反倒不尴不尬地留在了宫外。昭华夫人因为月份大了,虽然在丧仪上跪着,但并无人苛责她,略跪跪尽心便去休息了。徐沅芷趁着这个机会松了好些补身子的东西进宫,与昭华夫人的关系更加亲近。
徐国公府挂上了白灯笼,换了几处显眼的牌匾,为杨太后摆了哭祭的灵台,算是做做样子。
“唉……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徐沅芷百无聊赖,盯着灯花一闪一闪,荷珠轻轻“嗯?”了一声问道:“小姐您在说谁?”
徐沅芷一惊,耳朵红了红,自己竟将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没谁,你听错了。”
“是吗?”荷珠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眼神里很是疑惑。
现在东宫也消停了,李陵也在皇宫里,徐国公府人又少,虽然是在夺嫡的风口浪尖,徐国公府却变得异常平静,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徐沅芷亲自剪了灯花,但现在睡却也太早。
“我们去宁王府看看吧,宁王府建成修葺完毕也半个月了,我还没过去看过呢。”
荷珠笑了笑说道:“那边儿是萧南守着,现在应当还没落锁。”
徐沅芷嗤笑一声道:“落锁又如何,我们从院墙走。”
徐沅芷带着荷珠坐着软轿走到徐国公府的西北角儿,那里和宁王府的院墙紧挨着,索性直接修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打开走过去再穿过一个小巷子,便是宁王府的耳房。
“啧啧,修得还挺齐整,耳房也有。”
徐沅芷和荷珠一推门,耳房的门竟直接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间里放了一些旧绳索,烂锁头,还有几件十分眼熟的衣裳。
徐沅芷拿起锁头,看见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芷花。
“荷珠,你看看这个。”
荷珠拿起锁头惊讶道:“这不是我们徐国公府角门的锁吗?”
徐沅芷冷笑一声道:“好啊,看来我们宁王殿下溜门撬锁是行家,把徐国公府上上下下摸得透透的。”
徐沅芷又拿起衣裳看了看,发现其中几件便是李陵曾经走地道穿过的,徐沅芷严重怀疑这个耳房里也有地道,但找了一圈却没什么发现。
耳房的另一侧也有门,徐沅芷和荷珠走过去,萧南带着一队侍卫早早等在这边,手中皆拿着兵刃,倒是把徐沅芷吓了一跳。
“放下放下,都把刀放下!别惊着大小姐!”萧南赶紧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