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追求后,博尔济吉特郡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得到和硕襄格格首肯啦。
两人好事将近, 佳期就在来年的二月二十!
而和硕襄格格府上, 玉录玳又双叒叕地跟岳兴阿保证,她便是再婚、再有别的子女也不会忽略他后。越发抽条,已经初具小少年之姿的他沉默许久。才终于无力拱手,颇有些迟疑地道:“那,儿预祝额娘此番能万事胜意、和谐美满。只……”
“没什么只不只的。”耐心告罄后, 玉录玳免不了蹙眉摆手:“保证的话我已经说了很多, 再不想费那个唾沫星子, 时间会证明一切。就好比理论上来说,血缘该是这世上最稳固、最牢不可破的关系。而事实上……”
“你玛法、玛嬷加上你, 在你阿玛心中都抵不上个李四儿。哪怕她出身微贱、水性杨花,污点多到仿佛天上的星星。可你阿玛就是中意他,执迷不悔。你的孝心,并没有换来他半点感动。听说你上几天去送温暖, 又险些挨了打?”
“又比如说, 同样是血脉亲人。但生你养你,十月怀胎鬼门关前走一遭才千难万难将你带到这世界上的我, 却从来不会是你的选择。”
“你口口声声念着孝道,实际上却孝顺你玛嬷,你玛法, 甚至你那个被万夫所指的阿玛。从未将我放在第一选择中,那么为何我要最顾虑你呢?都说母慈子孝, 母慈子孝。我自认够慈,你却称不上孝, 那么我为何还要继续慈?”
“对你,我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岳兴阿被问得小脸儿乍红乍白,又被她这似乎被伤透了心的样子吓坏,好半晌也支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声声唤着额娘。
仿佛失了母兽的幼兽般,弱小可怜而又无助。
亟待关怀。
然而被这招攻击太多次,玉录玳早就有免疫力了。见他又来,赶紧眉头一蹙手一摆:“停!这事儿已经成了定局,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且回去勤加学习吧。”
“学好文武艺,将来才好货与帝王家。否则万岁爷能看在佟佳氏与我的面子上对你高看一眼,你自己实力不足也扛不住这份高看不是?”
到底打铁还需自身硬,自身强悍才是硬道理。
挺发自肺腑的几句话,特别的金玉良言。
却结结实实地扎在了岳兴阿的肺管子上,叫他只见锋锐,没感觉出半点良苦用心。
气得他脸色煞白,小身子都在发抖,登时尖着嗓子吼出来:“不用你管!既然你决定再嫁,就不是我额娘了,你还有什么资格管我?跟你俊侍卫过去吧!”
自打两位阿哥婚宴上喝了个酩酊大醉,直接沦为笑柄后,宝格楚就开始了花式讨好自家格格之路。
这不刚去蜜饯铺子买了心上人爱吃的零嘴,刚找到格格这儿准备献宝。结果就听了这么满耳朵。还跟负气而走的岳兴阿对了个正脸,被对方冷哼了一声。
宝格楚脚下一个踉跄,心里叫声了苦也!
他这婚事啊,真不止一波三折。
但是再苦再难,他也得自己咬牙撑过去,不能叫自家格格搁中间受夹板气,左右为难。
是以,便是他心中如万箭穿心般难过,宝格楚也还是推门进屋。然后轻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笑得轻松自然些:“许是消息来得太突然,岳兴阿一时接受不来也是有的。不然咱们延期吧,先把孩子的工作做通了再说?总不好叫孩子受了委屈……”
玉录玳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真的,发自肺腑的?”
“这……”宝格楚点头,颇有几分壮士断腕般的决绝:“大婚是人生大事儿,本就该仔细庄重。再给我多两年准备聘礼,也……也挺好的!”
“切!”玉录玳撇嘴:“你要不是笑得比哭都难看,我就信了。而且啊,也不知道谁,都醉成死猪了,还咕哝着大婚他是想大婚的,做梦都想大婚的。合着这酒醒了,人也醒了,终于意识到我已经人老珠黄活该冷藏的真相了?”
“才不是!”宝格楚疯狂摇头:“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万一。我……”
“我早就醉倒在你石榴裙下,这辈子都爬不起来也不想爬起来。”
“真魂牵梦萦的,时时刻刻惦记着跟你大婚。但是,我也真舍不得你为难。横竖咱们两心一同,早点晚点都……都无所谓的。只别影响了你们母子关系,叫你为难。”
要说之前吧,玉录玳还真有那么点不确定甚至退缩。
但此时此刻,看宝格楚这样万千期盼却愿意为她隐忍的小表情。那些个犹豫、迟疑、纠结的,就如同阳光下的春雪,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余满满的坚定:“不改,就你那天说的,明年二月二十!”。
“可……”宝格楚迟疑。
“没什么可不可的!”玉录玳打断他:“原本我顾虑着那到底是……我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的宝贝。便是跟我这个额娘有所生疏,错也不在孩子。是他玛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