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已经消得差不多,也不怎么肿了,看来昨天大夫给开的伤药还挺好使,仅仅过了一晚上,她的连已经好的差不多,若是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端倪。
也不知他什么时辰醒来的,此时衣衫整洁,地上的被褥已经消失不见,应当也被他收拾好塞回了柜子里。
许清如清醒了些,从床上坐起来,屋子虽然已经恢复了昨日的样子,但两人这幅清醒,明眼人也是能看出些端倪的,是以并未让荷儿进来,而是吩咐道:“今日不用你伺候,把锁打开再端些热水进来……给姑爷另备脸盆。”
“是,小姐。”荷儿应了声,虽然觉得今日小姐有些奇怪,因为他们家小姐从来没有自己穿衣的习惯,但她也不敢多言,只掏出刘婆子交给她的钥匙,开了锁后又赶紧去端热水来。
哪知她还没走到柴房,就被迎面而来的辛妈妈叫住,辛妈妈是许府的老人,更是许清如nai娘,在许府,除了两位主子就属她地位最高,平时专门负责照顾许清如。
荷儿见了她连忙恭敬的问候,辛妈妈却拉着她的手仔细询问道:“小姐让你进屋没?”
“没有,小姐说今日不让我伺候更衣。”荷儿诚实的应道。
“你等下送水进去的时候,记得观察一番屋里的情形,再把小姐床上的喜帕拿出来交给我。”辛妈妈说着又怕这小丫头片子不晓得喜帕是什么,遂解释道,“便是小姐床上铺着的一块儿白布。”
荷儿自然不敢不从,送热水进小姐与姑爷的新房时,果然按照辛妈妈的吩咐仔仔细细观察一番屋内有何不同,又掀开被子想将辛妈妈所说的垫在小姐床上的喜帕拿走,然而掀开大红喜被后,却发现大红被褥下除了印了‘囍’字的红色床单外,什么也没有。
心想莫不是辛妈妈年纪大记错了?于是双手空空的出去找辛妈妈禀告。
辛妈妈见她没拿来自己要的东西,只点着荷儿的脑袋骂了句无用,又仔细问了问屋内的情况,听到荷儿迟疑的提起一切如常后,仍旧不甘心的问,“床铺乱不乱?”
荷儿茫然应答:“床铺确实有些凌乱,但荷儿已经将床铺好了,可有什么问题吗?”
辛妈妈一听,松了口气,笑着调侃这不懂人事的丫头,“等你成了亲便知道了,好了,你去忙去吧,婆子我也要回了老爷的话去。”
看着辛妈妈走远,荷儿却是更加疑惑,心想小姐睡觉一向不老实,早晨起来床铺凌乱不是正常的么?她们家小姐的床铺何时不乱过?
只怪荷儿年纪尚小,才十三岁的小丫头片子,对其中深意自然不知。
而辛妈妈自然也是知道她家小姐的习惯的,只不过一时关心则乱,等从老爷处出来才意识到自己糊涂了,又连忙回转自家小姐的新房亲自查看。
许清如与赵京钰两人对这一切全然不知,等洗漱好后,便在丫鬟翠儿着急的催促中来前院厅堂给父亲敬茶。
自古以来,新婚娘子次日都要早起给公婆敬茶,赵京钰虽说不是新娘子,但也是入赘到许家的赘婿,是以按照习俗,这套流程也是要走的。
许家的大宅院一共三进,许有德作为家主自然住在一进院,而许清如作为女眷原本住在二进,前头为了成亲暂时搬去了后罩房客居处,等请了工匠把二进院修整一番,便成了小两口成亲后的新房。
刚成亲第二日,二进院的窗户门上的仍旧贴着‘囍’字,下人还没来得及撕掉。扫撒的下人们倒是去掉了头上的红绳和腰上的红腰带。
两人越过长廊来到前院正厅,许有德已坐在主位上,等着两位新人给自个儿敬茶。
本该意气风发面色红润,但奈何许老爷昨日与客人喝了半宿的酒,此时神色萎靡,一双小眼半睁不睁,有些肥胖的身子歪歪倒倒。只等喝了女婿的敬茶后赶紧回房再睡一回。
两人按规矩给许有德敬了茶,许有德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俗称改口费给了赵京钰。
许有德大概已经忘了自个儿昨日是如何过分的羞辱人的,虽则面色因为熬夜有些难看,但语气非常慈和的与赵京钰寒暄交谈,而赵京钰亦是谦和应对,两人似乎不约而同的忘了彼此间的过节。
吃过早饭没多久,门房过来禀报说郝知县来拜访,许有德往自己脸上拍了两巴掌醒神,同时连忙起身迎接。
许清如见有客人上门,刚要开口说离去,许有德却是目光微闪,却是对两人道:“后日便是三朝回门,珍珍去看看下人可将回亲礼准备好了。”
珍珍便是许清如小名。
许清如应道:“好的爹爹,那我们就……”
“你自个儿去看就成,言竹留下陪我待客,他如今是许家的男人,陪爹爹多见些人才好。”许有德道。
赵京钰,字言竹。
许有德带着赵京钰迎候客人,将郝知县迎到正厅,期间许有德与郝知县侃侃而谈,看似关系极好。
郝知县登门是为送婚书而来,别人家成亲自然无法劳动郝知县亲自送婚书,但许家却是不同。
一来许有德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