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
搜寻脑中记忆,许清如想起这是原身前几日,跟人打听到赵京钰从书铺借过书后,特意买了一样的回来。
原身一向对各类文字作品无感,几乎算是半个文盲,能把这本枯燥的书看了近小半,也算是极用心了。
不过依她看来,原身怕是被书铺老板忽悠了,不仅花钱买了两大箱子书籍回来,还给了书铺伙计几两银子的赏钱。
许清如转身把书递到赵京钰面前,说道:“若是无聊,就看看这本书打发时间吧。”
说完也不等赵京钰有所回应,她回到梳妆台前,专心为自己卸掉那复杂的首饰。
而她身后,赵京钰则是坦然的拿起那本书,随意翻开一页看了起来。这本书他早已读过,里面的一字一句都已印在他的脑子里,所以说是看书,实则不过是看着书本沉思。
许清如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总算卸掉了沉重的首饰,顿时觉得轻松许多,又拿起木梳整理一番有些凌乱的头发。
她背对赵京钰而坐,透过不甚清晰的铜镜,瞧见他坐姿挺直,手上握着那本《孙子兵法》看得认真。倒叫她有几分相信他之前的确在书铺借过这本书了。
许清如正看着铜镜里静默而坐,君美如画的男人出神,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何处时,一阵慌张匆忙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不消片刻,传来开锁的声音,婆子推开门,语气急切道:“不好啦小姐,赵家老夫人出事了,老爷让顾爷赶紧过去!”
什么?!
许清如心头一惊,起身。
赵京钰已是快她一步起身,急切的大步走出房门,她连忙紧随其后,到了门前却被婆子拉住,“小姐且慢!”
“还有什么事?”许清如皱着眉,看着赵京钰越来越远的身影问。
“老爷有几句话吩咐小姐。”婆子道。
“你说。”她收了视线,看向婆子,“婆婆到底出了何事?”
“亲家老夫人支开人,自个儿偷偷在客房上吊,幸而被府里的丫鬟发现,及时救了下来,还有气儿,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婆子答道。
许清如松了口气。
婆子接着说道:“可亲家老夫人上吊,很可能与老爷有些关系……”
许清如脸色一凛:“什么意思?”
“事情是这样的……”
经过婆子一番解释,许清如了解了前因后果,张了张口,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怼怼她真是好生……无语。
原来之前许有德去牢里探赵氏的监(名为探监,实则威胁),却被赵氏辱骂,且朝他吐了口谈以示羞辱,这事叫许老爷怀恨在心,于是今日见席面上赵家亲戚出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便让府里的婆子特意在赵氏面前言语羞辱。
“我爹他老人家可……真是胸怀大度。”无言稍许后,许清如忍不住感叹。
“小姐,老爷让我来提点你几句。”婆子凑过来在许清如耳边一阵叮嘱,“待会儿可莫要犯傻心软,这个亲老爷满意,又费了好一番经历钱财,无论如何这亲是必成的,容不得小姐反悔改口。”
许清如眼眸微转,奇怪问道:“我爹为何一定要招赘赵京钰?”
赵京钰虽然确实足够优秀,但人家现任不愿入赘,若说女儿喜欢,赵老爷强迫还能说做是宠女儿,但自个儿女儿都不想再勉强,强扭的瓜不甜,赵老爷应当不会不明白,为何又非要强求?
婆子道:“老爷自有老爷的考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又如何能懂?您若想知道,何不抽了空亲自问问?”
许清如与婆子一同往赵夫人休息的客房去,短短的路又被叮嘱了几遍要谨记老爷的话,莫要惹他生气。
许老爷若是生气起来,自然不会罚自己的宝贝闺女,但许府的一众下人却要倒霉。
许清如进门时,正好看到赵母一巴掌扇在赵京钰脸上。
不算大的客房因为这一巴掌瞬间静寂!
赵京钰脸被打偏几分,身子仍旧挺直,稳稳的跪在母亲床前,虽然刚被打了一巴掌,说话时声音却仍旧是不紧不慢的温和,劝着母亲:“您身体不好,莫要为了儿子动气伤了身子。”
片刻功夫,那张俊秀脸,偏白的皮肤上出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足以见得赵氏这一巴掌是用了十足的力气。虽然尚在病中,但她常年干农活,早已练出了寻常妇人不能比的气力。
床边站着许府的丫鬟,还有刚刚被请来给赵氏看病的大夫,赵京钰的妹妹赵丝玉在兄长身旁跪着,手扶着床埋着脑袋小声抽泣,而许老爷……
许清如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才看到他远远站在赵氏看不到的地方。
许有德倒不是因为心虚,他是怕真把亲家气死了,这亲还没彻底落定,得等今日喜宴过了,才能去官府领取合婚书。
虽然即使没有合婚书,光是凭借许有德在汤水县这一块儿的人脉,以及他和郝知县的矫情,赵家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若赵氏真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还是因许家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