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月惊惶的往那光亮的地方看去,看到走出来的人后,瞳孔骤然一缩,表情惊恐万状。
惊恐至极的以手使力让身体往后挪动,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光亮中。齐绣婉提着个灯笼,怀中抱着个布裹,似乎是个婴儿。
齐绣婉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许是知道她此时无法伤害自己,所以缓缓走着过去。
“嫂嫂你为什么要害我和小侄儿?”
声音极为沙哑难听。不看脸的话,还当是八十多岁的老妪。
这声音再加上这黑漆漆且Yin冷的地方,让沈如月又惊又怕。
身体颤抖,瞪着面前的人:“绣婉的嗓子和手明明让我令人给毒哑和折断了,你不可能是她,你是假的!”
齐绣婉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里是地狱,我受不了痛苦自杀了,我见到了被你亲手害死的小侄子,他说他好像问问娘亲为什么那么狠心的不要他了……嫂嫂你要不要抱一下小侄子?”
说着,抱着孩子走近她。
沈如月大声尖叫:“别!别过来,咳咳咳咳……”
因激动而猛烈的咳了起来,脸色红得不正常。
齐绣婉脚步一停,粗哑着嗓音道:“嫂嫂,你后悔吗?”
沈如月许久才止住了咳嗽。
看着齐绣婉,脸上的泪水不知是咳出来的,还是被吓出来的。
扭曲表情,急喘着气道:“我不后悔,绝对不后悔。孩子是我亲手所杀又怎样,你是我所害的又怎样!?我乃大庸皇朝金枝玉叶的朝阳公主,若不是那乱臣贼子窃国,我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光复大庸皇朝的河山而已!”
她的话音才落下,密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沈如月转而往那密室的门口望去。看到了门外的人后,先是惊愕,随后似乎想了什么,双手顿时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目光落在裴疆的身上。牙齿打颤了半晌,因嘶叫得厉害,嗓子亲全然哑了,气竭声嘶的问:“这都是你设计好的……?”
复而看向身前的齐绣婉。只见齐绣婉把怀中的布包丢落在地,看着向刺史夫人,顿时红了眼眶落了泪,嗓子沙哑的哭喊,“娘亲,绣婉回来了。”
刺史夫人看到以为已死的女儿,感到不真切。往前走了两步,却又怕是幻象,一碰就消失不见,所以停了下来,踌躇不敢上前。直到听到女儿喊了自己一声娘亲,才又动了脚步。
最后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齐绣婉的跟前,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道:“我的儿呀,你怎么丢下你娘亲这么久都不回来,你知不知道娘亲好想你!”
看到这一幕,玉娇心里也堵得慌,眼睛不知不觉的也跟着shi润了起来。转身就把脸埋进裴疆的胸膛中,不仅眼泪沾shi了他的衣服,她纤细的肩膀也跟着微微的颤抖着。
福全把密室墙上的烛台都点了,密室顿时亮了起来。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哭声不断。
因裴疆见惯了生死,所以对旁观旁人的生死与悲惨并没有一丝的动容。
但知道怀中的玉娇自从有了小团儿后便越发的多愁善感了,所以为了安抚她,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玉娇用他的衣服擦了擦眼泪,随后转了声恶狠狠的看向沈如月。
“虎毒尚不食子,你的心肝是浸墨了吗?这么黑!”玉娇极为气愤。
沈如月闻言,蓦地瞪向她,眼神极为凶狠。
沈如月的眼神似乎要把玉娇生吞活剥了一样。玉娇被吓得一怂蓦地扑回了裴疆的怀中。
虽对沈如月感到气愤填膺,但也是怕沈如月忽然惊起扑来。毕竟人被逼到绝境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更别说像沈如月这般心狠手辣连自己孩子都能杀害的人。
玉娇胆子大的时候,能拿鞭子抽人。胆子小的时候,又胆小如怂包。
沈如月只是瞪了玉娇一眼,随而不再理会她,红着眼看向了齐大公子,她的丈夫。
眼泪不断的从眼眶中涌出,半晌后,她声哑的问:“方才听到那些话,你恨我吗?”
玉娇躲在裴疆的怀中偷瞄了一眼齐大公子。
只见他紧紧咬着牙根,额上青筋因压抑而吐出,眼睛中都充了血,一眼不发的死死盯着地上的发妻。
母女相见,家常lun理,国恨家仇,这三者都搅合在了一起,确实是好大的一出戏。
许久之后,齐大公子蓦地拔了一旁将士腰间上的刀,提着刀猛地上前几步,直指沈如月。
在她额心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刀身抖动着。
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我真想一刀杀了你!”
可因感情至深,最终还是下不了。
沈如月满是泪水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笑:“你下不了手的,即便今日我在这里死了……”随而看向裴疆与玉娇,笑意森然:“他们也会陪着我一块下地狱的!”
裴疆微微挑眉,冷峻的面容中浮现了一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