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画灵,完全是凭着本能地朝画作的方向走。
就在他的胳膊快要碰上画作的一刹那间,一股剧痛从胳膊上传来,让他陡然一惊,他脑海瞬间清明,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眼前这幅画居然成Jing了!
他怎么会,怎么可以,也怎么可能会愿意去一个Jing怪的画中生活呢?!
他纵然痴迷,也决然没有到这样的地步的!
“不!你不是我心中的人,你只是我臆想出来的幻象,你是假的,也敢来欺瞒于我!”齐世缘的两条胳膊奋力推攘着,就是不往画中走,他的胳膊打在画灵身上,打在画上,滋啦声响,一声惨叫,画灵化作一缕青烟逃进画作中。
周遭的一切怪相恢复了正常。
齐世缘清醒过来的时候,惊恐的发现自己胸口隐隐作痛,空中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他低头一看,身上的衬衣被解开了前几个扣子,心脏的地方还在往外不停地流着血,幸而伤口不深也不大,他抬头,一眼就看见了画作上的仕女,浑身发凉——仕女的脸哪里是被他修复好了的!脸上分明糊了他的血!
他疯了似的满屋子找打火机,举着就要来直接烧了这幅画,事到临头,却又有些犹豫了。
他终究还是没能下得了这个手,而是给伤口止了血,拿一块黑布包住了画作,静坐至天亮,而后出了门。
他要去公园蹲点那个女学生。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是一只百岁的阿飘16
明田再次见到齐世缘的时候, 不是在公园, 而是在号称东城老神医的一个老中医那里。
这老中医姓钟,年已过九十, 在一条老巷子里扎根八十年,被本地人尊敬地称为钟老。
明田寻觅至此也并非偶然, 而是循着灵气波动找来的, 钟老自学医起便开始养生, 整整八十年, 哪怕不敌望江峡谷上那破庙里的存在道行深, 但他多年行医救人, 善举不胜枚举,明田可以隐隐看到他周身覆盖着一层浅淡的金光。
这个世界, 居然有功德金光——虽然很少很少, 这老中医身上的也极为浅淡,淡的若非明田这样层次的存在不细心就会看不见,但能有,便证明这个世界的逻辑存在,绝非一般。
讲究因缘倒是十分有可循,但讲究因果, 就涉及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了。
只怕真成仙了, 此界中人也不敢随意行事——但明田不同, 她向来喜欢这种高难度的事情。
因果纠缠又何妨,她既然决心摆脱原身姜明田的命运,又决心“洗脑”张凤眠和陆蔷两个气运之子, 更是下定决心来一场“灵气chao汐”,“捏造似的补全”此界历史,那么,定然会与因果际遇有所牵连。
都说风险越大收获越大,明田所行之事,虽然此界中人想都不敢想,因为这势必会改变天地大道,换句话说,是为逆天。
逆天之举,凡古往今来,皆为不可取,但明田却甘愿为此一搏。
既然来到此方世界,循着原身姜明田的命运轨迹走下去定然是她不愿的,但若是脱离命运轨迹后选择平淡一生也绝非她之所愿。
既来此,必然要轰轰烈烈地走一遭的。
富贵险中求,逆天之举虽然危险重重,胜负难分,但一旦成功,脱离此界天道束缚,当是万千世界,大可游之。
钟老为人风趣幽默,虽已年过耄耋却仍旧有着一颗童心,他因年纪大了,有不少徒弟都闯出名声了,现在人又多去大医院,这条巷子倒是冷清了不少。明田来的时候,他正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一张老藤椅上,低头小心翼翼地给膝盖上的小鸟包扎,一旁,放着已经被磨得很光滑了的拐棍。
“老人家,兴致好啊。”明田站在阳光中,暖光氤氲,面带笑意。
“同好,同好,小姑娘怎么还没去上学?”钟老随意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就有些发怔了——因为明田站在阳光下,却没有影子。
明田面带笑意地走了过去,与其说是走过去,倒不如说是步履平缓地飘了过去。
钟老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纵然如此,也面不改色,只是松了手上的劲,将堪堪绑好的鸟儿放走,他也笑,温和有礼中透着一股疏离淡漠:“姑娘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认真起来,他连称谓都换了。
明田见他这般开门见山,更是有了些兴致,看来这钟老也不简单——也是,在末法时代能聚拢功德金身的老寿星,哪里会简单?明田道:“久闻钟老先生擅歧黄之术,竟不知这养生习气的功夫,也一样了得。”
“姑娘谬赞了,和姑娘比起来,我实在算得上是班门弄斧了。”
明田很是自来熟地踏上了台阶,看着钟老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往藤椅后缩了一缩,她伸手,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把和钟老一模一样的藤椅,一只手提起,轻飘飘地放在陈厚木门的另一边,正好与钟老的藤椅东西相对。
“今日天色尚早,又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钟老先生可愿与我谈天说地?”
“说乾道坤之事实乃宏伟,老朽自认不过天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