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因为服用了藏红花的关系,她不仅疼得要死,而且流量惊人,简直是要血崩了,她疼得在床上哭到半夜。
秀竹姑姑实在害怕,太医院虽然有值夜的太医,但他们都是在宫中值守的,宫门落钥之后,除敌国入侵的边关急报,宫门不可能为任何人打开,她只好去敲了国公府的门,让顾清晗想想办法。
顾清晗急疯了,哪还顾得上是不是半夜三更,策马狂奔找到了徐太医府上,把他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天瑜把徐太医请了进来,但是不肯让顾清晗进来。
她就是气他。
顾清晗站在门口有些难堪,从昨天到现在,天瑜根本不理他,连请安都不许他进屋,他知道她在气头上,只好耐心等她消气,再找机会解释。
顾清晗站在廊下焦急地等了半天,徐太医出来了,对他摇摇头。
顾清晗慌了:“殿下不太好么?”
徐太医打了个呵欠:“我是说,殿下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疼得狠,会难受一阵子。我给开过方子了,喝下去能好一些,以后慢慢调理吧。”
秀竹姑姑跟出来:“多谢徐太医了,这么晚了还把你叨扰来。”
又对顾清晗道:“也要谢谢驸马爷,二位都早些回去歇着吧。”
徐太医又打了个呵欠:“谢我是应该的,谢他就不必了。”
送走了徐太医,顾清晗又回来了,见屋里灯并没有灭掉,就请求秀竹姑姑让他进去。
“姑姑,我不放心殿下,你就让我进去看她一眼吧。”
他必须要让天瑜知这件事同自己没有关系,他不愿意让天瑜觉得人心险恶,起码他对她的关心是真的。
秀竹姑姑叹了口气,小夫妻一直这么别扭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她点点头:“我再去替驸马爷劝劝殿下吧,见不见还得殿下说了算。”
“多谢姑姑了。”
顾清晗站在门外紧张地等着。
片刻之后,屋里的丫鬟们端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出,最后出来的是秀竹姑姑,她对顾清晗做了个一个请的手势。
顾清晗心里一松。
天瑜其实很伤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伤心,知道顾清晗给她吃藏红花,不想让她生育子女之后,天瑜觉得自己整个人不好了,像穿来那天掉进冰湖一般浑身发冷。
她很自然地联想到之前卫怀瑾也有这样的打算。
她对生孩子没有什么执念,但是为什么这些男人对不让她生孩子有这么大的执念。
她有这么差劲吗。
他们但凡把她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尊重,就不该这样对她,卫怀瑾不过是有个想法,顾清晗居然开始实践了。
前后两件事放在一起,天瑜心里无比难过,她偷偷哭了好几次。
天瑜背对着顾清晗面朝里躺着,她刚哭过,声音听起来瓮瓮的:“你别想着搬回来的事了,你这人心肠太歹毒太可怕了,我不会同意的。”
顾清晗坐在她身后,声音很轻很rou:“殿下,臣知道你还生气着,臣想来见殿下并不是为了搬回来,只是有些误会,臣必须说清楚,免得伤害你我夫妻感情。”
顾清晗把白天查到的事情告诉了天瑜,孟蓉蓉自称知道她有痛经的困扰,为了关怀她,才特意这样做的。
天瑜猛地坐起来,满眼都是震惊:“你是说我的百花饼里放藏红花的人是孟蓉蓉!”
起来得太猛,小腹又是一阵生疼,她躺下忍了一阵子,身上直冒冷汗。
“臣又盘问了掌柜和大厨,两人也是这般说法,臣特意问了一些细致处,都一一有对答,臣留意观察了他们,并不像是串供。”
串供就好比是抄作业,因为内容是别人口授的,所以言语如出一辙,各种细节都完全一致,好比复制黏贴。
但是一件事情如果真实发生过,不同的人对同一件事的记忆点和叙述方式不可能完全一样。
比如客人吃了一碗带苍蝇的面条跟小二吵了嘴,客人记住的是面条里有苍蝇,小二记住的是这个客人太难缠。
顾清晗在刑部供职,自然深谙此道。
天瑜听完了顾清晗的讲述,她思索了一番,醉仙居是孟家的产业,孟蓉蓉的做这件事的确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但是如果说她是为了关怀自己才这样做的,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雷锋做好人好事不留名,但是都写在日记里。
孟蓉蓉这么做图什么?
天瑜听说过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也听说过扶老太太过马路,还真没听说过有谁做好事是偷偷替别人治病的。
别的不说,她有行医许可证么?
就算孟蓉蓉是按照郎中给出的剂量用药的,但是郎中治病也要先把个脉吧,给她开的药方不一定适合别人吧,个人体质不同,她这不是胡来吗?
天瑜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她半信半疑道:“顾清晗,你给我说老实话,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我发现了,孟蓉蓉喜欢你,所以才愿意替你顶缸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