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着火了?
在她走向正厅的途中, 还能听见人群来回穿梭走动的嘈杂喧嚣夹杂着指挥声,渐渐地传入她的耳朵里。
着火的地方在王府里。
得到这个结论的林枝奈更加着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走到正厅外,林枝奈就听到了苏君屿清冷的声音。
她提着的心终于落地。
“是我干的。”
但他说的话却不太对劲。
接着,淮南王怒不可遏的声音响彻整个正厅, 连厅外的林枝奈都不由得颤了颤, 而他话中的内容更是出乎她的意料。
“孽子!你个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明明白日里他们还在她的面前上演了一场亲情剧,怎的一夜还未过去,就成了这幅模样。
林枝奈进入正厅时,另一边,白琴正带着半睡半醒的苏君仁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进厅前,她用微冷的眸子瞥了林枝奈一眼。
接收到略带恶意的目光, 林枝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从苏君仁丫鬟趾高气昂的态度里,她就能猜到这位新任王妃的真面目。
古代人永远热衷于追逐权势。
两世穿书,林枝奈终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既然她都坐上了淮南王妃的位置,就绝不可能会让世子之位拱手让人。
然而,她也不想想她的儿子够不够格!
林枝奈在心里默默地呸了一句。
“王爷!”
当着两位小辈的面,白琴直接扑进了淮南王的怀中。
她身侧的苏君仁脸上是一副见惯不怪的神情,而他显然是还未睡醒的模样。
他需要靠着丫鬟的搀扶才能保持几分清醒,因此白琴使了个眼色。
立刻有人将他扶上了座椅。
见此林枝奈摇了摇头,她径直走到苏君屿的身侧,与他站在一起,并且握住了他的手。
“孽子,你可知错?”淮南王厉声喝道。
“孩儿并不知。”苏君屿笑起来看似毫无杀伤力,但白琴却抖了抖。
此人放火烧了王府中的院子,竟还能神情自若地站在王爷面前道他无罪。
因着林枝奈的出现,苏君屿的声音也变得温和了些。
“你这……孽……子!”淮南王盛怒之下,变得慌不择言,“我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孩子!”
“父王。”苏君屿慢慢地对上他的目光,“白日里,是您说要将山河院还给我的。”
“但谁让你烧了它了?”
“我只是想清理别人住过的痕迹。”苏君屿勾了勾唇,“我听闻,我母妃留下的那块题有山河院的匾额不知所踪。待找到时,只留下了烧毁后的碎屑。”
“不想要的东西,自然得处理掉。孩儿便是从中得到的灵感。”
苏君屿用极其平静的语调说着这样一件事。
淮南王顿时哑口无言,一旁的林枝奈都没忍住侧目看他。
这话里的事情可不简单。
“想必父王也接到来自皇上的书信了罢。”苏君屿笑了笑,似是反驳他方才的后半句话。
提到书信,白琴的眸里彻底没了笑意。
在那信里,大安的帝王对身为世子的苏君屿赞誉有加,丝毫没提过改立之事。
她本以为苏君屿不会再回淮南城,却没想他竟还能提前回来。
并且一出现,就送给了她和王爷一份大礼。
“我离开淮南城,前往京城之前,父王就对孩儿多加栽培。”苏君屿回忆起往事,竟有些出神。
但林枝奈略带好奇的眼神让他回过了神。
“父王,无事的话,孩儿先告退了。”苏君屿见面前的两人都没了声,打算离去。
他注意到身旁的林枝奈已经偷偷地打了好几个哈欠。
就在这时,苏君仁忽地叫了起来。
“母妃,我要回我的院子住!”
白琴连忙去捂住他的嘴,但还是晚了一步。
林枝奈听见苏君屿轻笑了一声。
她已经能够读懂苏君屿的轻笑。
一般他轻笑时,怀的都不是好意。
“苏君仁,那是我的院子。你不过是借住了数年。”
虽然他是在对苏君仁说话,但白琴总感觉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看向她。
他在提醒她,不要染指不属于她的东西。
白琴的手不由得攥紧。
可她身旁的王爷似是陷入了回忆,竟没有再出声。
话毕,苏君屿拉着林枝奈走出了正厅。
看了一出好戏的林枝奈此时睡意全无。
“阿屿,你烧了山河院?”
“嗯。”苏君屿压低了嗓音,在林枝奈耳边轻轻地说道,“我要回这个院子,本来就是为了烧掉它。”
他的父王,可不会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