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目光之中,她冷冷道:“那只狗若是有事,我会抱着你妹妹的身体同归于尽。”
“你在拖延时间,让那只狗找李追玦和那只凶兽。”佟森恼恨自己明悟得太晚,给了那只狗那么半日的时间。
“你刚刚说的那番话,都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他笃定,下颌角咬出斥责,“你太幼稚!你知不知道这种事不能拿出来开玩笑!?”
“不是在开玩笑。”佟因实话实说。
她不打算顶着人家的身份,去骗人家的家人,她也不愿意一直骗下去。
“以后不准再说!”他扣她手腕的力道收紧,暗含警告。
很痛,但她忍得住,她把痛呼忍在唇齿之间。
“上飞船!”他拽她,不允许任何反抗,把人连拖带拽地往村外走。
佟森从来不是个温柔的,在天灵山,他出了名的严苛粗暴,对待师弟师妹们无半点轻柔,都怕他这个寻灵峰峰主。
村外原本包围这里的一众飞船已经剩下一艘,是佟森和梁壹做战后清理任务驶过来的。
他刻意避开那些村民聚集的位置,从飞船的另一端把佟因拽上去,把她关在厢房里,关门前他背着光,绷住所有看不清的情绪:
“收起你那个眼神,我是你哥,不是你仇人。”
佟因被他甩在房内的贵妃椅上,她沉默不语地扶起身子,“你不是。”
佟森脸上一抖,憋下所有责骂的话,最后咚一声摔上门,再打上结界,保证里面的人绝对出不来后,他立马扭头走人,好像再迟一秒要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疯子!”他咬牙切齿地暗骂。
佟因心里祈祷着小白能有足够的时间找到夫诸,希望它也能……找到李追玦。
她来到厢房的窗户边,视线越过一层透明如水的薄膜,可以看见聚集在飞船边的村民。
是她眼熟的那一群,他们烧着篝火,围成圈子,偶尔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脸上一派轻松,还有对未来的向往。
“既然都无事,都散了,飞船半个时辰后就要起航,从此你们各自找出路,勿要再与魔族做交易,好好悔过生活,别以为出卖灵魂能换来荣华富贵,看看你们此时的模样,就知道都是妄想。”
佟因听见佟森严厉的声音传开去,像一颗石子砸入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砸出惊天巨浪!
“散了?什么叫散了?是让我们自己走的意思?”
“不会吧!天灵山不收留我们吗?”
“啊?他们毁了我们的村子不管我们的吗?哪有这么不负责的做法!?”
“道长,我们……你们,难道不打算负责?村子可是天灵族炸的啊!我们现在无家可归怎么能不负责?”
有人质问佟森。
“负责?谁能替你们负责?你们那些钱是怎么来的你们心里最清楚,还不赶紧拿着你们的那些钱另寻活路,还要怎么负责?不把这些脏钱没收,我族已经是大慈大悲。”
佟森讥讽得毫不含糊,恨不得把所有道理规则塞在这些从一开始就动歪脑筋的村民脑海里,掰扯个清楚。
下面霎时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乱作一团。
佟因看见那群人对佟森敢怒不敢言,便扭头去质问沈沛儿:
“你不是说天灵族会帮你吗?你把我们的钱都收着说重建富贵村,没有天灵族的帮助,你哪来的能力?你把我们的钱吐出来!”
“什么叫你们的钱,里面也有我的一份,本来在山神庙的宝库就没分清楚!”
沈沛儿抱着自己怀里私藏的金钱,又后退挡在那一箱箱木箱前,既焦头烂额,又害怕佟森真的不管她,还要应付愤怒的村民。
众人一听她这话,顿时觉得谈不拢,七手八脚一哄而上动手去抢她的东西,把她按在地上撕打和抢夺。
“你们疯了!放开我!救命——!”
十数人的动乱足以淹没沈沛儿的呼救,接着被拉扯散落一地的金银珠宝更如一把火,把情绪烘得热烈,再也冷静不下来。
抢!再不抢就什么都没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此刻他们眼里只有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
富贵村?沈沛儿?见鬼去吧!少一个敌人还能多分一份!
他们厮打着抢夺着,暴露出最原始的野性,这是另一场捕猎,体质强壮的对弱者的捕猎。
佟因靠在窗户上垂眼旁观,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楚到底谁更可悲。
忽而,她瞥见人群中格格不入的一个——周巫。
他扬起愉悦的笑脸一个个扒开人寻找,对散落的金银毫不在意,他目光在人群中移动,找到一个不符合便去找下一个。
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大,视线游走着,偶尔擦过被欺压的沈沛儿时会顿那么一顿,她的眼睛越过人群和暴力,哀求地望他。
也就是一瞬的事情,他很快挪开视线。
方才这个女人联合十数个村民不让他离开,丝毫不顾他的意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