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轻生的念头也没了。
赵廖说这是好事。
他从前活的一点也不积极,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活一天算一天, 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
可现在,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足够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
烟酒也戒了,不必要的应酬也全部推了,每天十点前准时睡觉。
林约平时也起的早, 几乎和他的作息一致。
今天的早餐是烤吐司和荷兰松饼。
都是林约爱吃的。
江丛羡戴着眼镜在看报,偶尔看他一眼。
乖是挺乖, 至少比他姐姐要乖的多。
想起林望书刚住进这里的时候,江丛羡现在都有点头疼。
饭也不肯吃, 还爱和他对着来。
明明是她求着他,反而像是他养了个祖宗。
她不听话,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她骨头越硬, 他就越要给她正正骨。
一来二去, 她吃了不少苦头, 也变的沉默了。
乖是乖顺了, 就是像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
江丛羡现在挺后悔的,如果那个时候对她好点, 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厌恶他。
至少转圜的余地比现在要大。
江丛羡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劝说自己原谅那段过往的。
他爱林望书, 所以可以不计前嫌。
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哪怕那些Yin暗的过去将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但是他通通可以忘掉的。
他只要一个林望书。
林约见他看着自己,以为脸上有脏东西,便放下手里的刀叉, 在脸上胡乱的摸了摸。
注意到他的动作了,江丛羡把报纸折好放在一旁,轻声问他:“哥哥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知道吗?”
林约点头,一脸认真。
江丛羡看了眼他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松饼,将他盘子拖过来,拿着刀叉替他切好,又重新放回他面前:“有陌生男人去找过姐姐吗?”
他沉yin片刻,看向一旁的蒋苑。
江丛羡又笑:“除了蒋哥哥以外。”
林约摇头:“没了。”
江丛羡松了一口气。
见他没动,他屈指敲了敲桌面:“吃吧,吃完了哥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江丛羡其实没有带小孩的耐心,但他不介意在林约身上多花费些时间。
他是个懂得权衡利弊的人,林约可以带给他太多东西了。
林约安安静静的把那盘松饼吃完,江丛羡亲自开的车。
带他去了靶场。
他这个年纪,正好是活泼好动的时候,也不能总是待在家里,适当的出去走动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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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场是周虞安开的,花他爸的钱。
周虞安和江丛羡其实勉强能算上朋友,他们是校友,同一所大学毕业。
不光是同一所学校,还是同一个宿舍。
江丛羡是保送来的,成绩好,每年都拿奖学金。
在大学里,成绩好本身就是加分项,再配上一张禁欲系的帅脸,那妥妥就是全校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啊。
周虞安觉得自己大学四年来就是在江丛羡的Yin影下度过来的。
甚至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初恋接受他的告白,也是为了能离江丛羡更近一点。
仿佛能够和他说上一句话,短寿十年都无所谓。
但江丛羡这个人,怎么说呢。
他对谁都足够温和,但他又是个特别冷血的人。
会礼貌的接过那些源源不断的追求者送来的礼物,并回以一个温柔的笑。
在她们窃喜的转身离开时,再面不改色的把那些东西扔进垃圾桶里。
幽暗深邃的眼底哪里还有半点笑意。
周虞安觉得他这种行为挺渣的,但又觉得可以理解。
毕竟每天被那么多女孩子sao扰,谁不嫌烦?
……好吧,绝大数的男人应该都不会烦。
但江丛羡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血是冷的,他的心也是。
他们大三的时候,舞蹈系有个跳芭蕾的大一小妹妹,长的跟只白兔似的,软的不行,性格又内向,平时和人说话都总是红着脸。
所以当周虞安得知她跑到男生宿舍楼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江丛羡告白时,才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得多喜欢啊,才会这么有勇气。
江丛羡迟迟没给回应,她举着那封情书,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然后他伸手接过,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那封粉色的情书。
小姑娘终于破涕为笑,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告白。
结果男人面不改色的把那封情书当着她的面给撕了,他也在笑:“麻烦下次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