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去吧。”
她和李仲虔下午见过面,李仲虔这会儿应该睡下了。
“不。”昙摩罗伽摇摇头,抱了抱她,走出大帐,“我这就去见他。”
他要珍惜和她的每一刻,每一瞬,不想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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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
李仲虔下午和瑶英见了一面, 商量了几句撤兵的事,傍晚时和部下议事, 吃了些馕饼, 刚刚睡下,亲兵禀报说昙摩罗伽命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他披衣起身。
缘觉满脸带笑, 领着侍从入帐,不一会儿营帐地下就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笼、宝匣,烛光摇曳, 一室宝气浮动,晃得人眼花缭乱。
李仲虔似笑非笑。
早就听说过王庭富庶,果然如此,海都阿陵许诺纵容士兵抢掠王庭,才能说动那些部落酋长随他发兵攻打圣城。
今天李仲虔没闲着, 巴米尔和几个近卫军将领陪着他在圣城转了一大圈。百姓在官员的带领下热火朝天地清理废墟, 虽然满目疮痍, 但是经过一场大的动乱,兴风作浪的世家贵族大半死在战火之中,活下来的生怕被牵连, 一个比一个更谨小慎微,一切欣欣向荣, 生机勃勃, 各部酋长真心敬畏昙摩罗伽,王权得以巩固,上下齐心, 相信不久就能重新建立起一座繁华的都城。
昙摩罗伽倒是用心良苦,白天还俗,让他看到王庭以后不会再轻易发生动荡,夜里派人抬来这一箱箱价值连城的宝物。
李仲虔面无表情,漫不经心地瞥一眼满地宝匣,目光转过一只打开的黑匣时,忽然凝定不动,少顷,凤眸里隐隐掠过一道异色,震惊,诧异,怅惘,不敢相信。
“为什么送这些东西?”
他沉默了很久,问。
缘觉笑着答:“因为这些都是公主喜欢的,公主喜欢什么,我们王都记得。”
李仲虔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
毡帘晃动,亲兵禀报:“阿郎,王来了。”
李仲虔回过神,淡淡地道:“请他进来。”
毡帘掀开,昙摩罗伽在近卫的簇拥中踏入帐中,身上穿一件金银线绣赤色翻领及膝窄袖锦边短袍,腰束革带,革带上嵌满各色宝石,挂有匕首,短刀,长剑,脚上踏长靴,衣裳领边、前襟、袖口都镶绣有富丽鲜明的兽纹,光彩夺目。
帐中众人朝他躬身行礼。
李仲虔头一次看昙摩罗伽穿王庭君主的骑射服,不禁盯着他多看了几眼。
昙摩罗伽气度从容,穿一身华丽的锦衣,依旧清冷出尘,高贵雍容,不带一丝烟火气,让人望尘莫及,只是多了几分健朗英武。
李仲虔不动声色,走到长案前,大马金刀地坐下,一只长腿曲起:“王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昙摩罗伽眼神示意其他人都退出去,道:“今夜我来拜访卫国公,不是以王庭君主的身份,只是昙摩罗伽。”
李仲虔嘴角勾起,凤眸微眯,打量他几眼,摆摆手:“那请坐吧。”
昙摩罗伽坐到他对面,整衣危坐,一派肃然。
李仲虔给自己倒了碗酒,“找我什么事?”
昙摩罗伽道:“卫国公曾问过我几个问题,当时我不能回答。”
李仲虔喝口酒,回想了一下,“喔?我问过你什么?”
“卫国公问我,是否对公主动了男女之念。”
“是否打算一直瞒下去,只和她暗中幽会。”
“假若为她还俗,日后会不会追悔莫及。”
“娶了她,能不能让她远离是非,安稳喜乐。”
昙摩罗伽一句一句地道。
李仲虔没料到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日说过的话,放下酒碗,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昙摩罗伽望着他,眸中倒映出摇曳的烛光,眉聚山川,目若流星:“彼时,情境不同,我不敢强留公主。然而公主对我一片赤诚,我危难之时,她不顾安危,陪我共度患难,我自知无法放手,此时,我可以重新回答卫国公的问题,我对公主有男女之念,不是一时的情动,我希望公主能够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想和她朝夕相对,相守一生。一日不见公主,我心神不宁。”
他停顿了片刻,眸光坚定,“我想求娶公主,做她的丈夫。”
嗓音清泠,字字铿锵。
李仲虔瞪大了眼睛。
昙摩罗伽面色如常,接着道:“公主乃西军首领,两国联姻,不该如此草率,明日王庭会正式遣使向魏朝提出请婚,诏书已经拟定好。卫国公是公主的长兄,长兄如父,公主敬爱卫国公,我此来,想先征得卫国公的许可,望卫国公成全。”
“若能和公主结为夫妻,我必敬她,爱她,让她平安喜乐,远离是非。”
帐中安静下来,一片沉寂,帐外偶尔传来一阵沙沙的马蹄声。
李仲虔沉默不语。
昙摩罗伽现在是王庭君王,百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