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部落遭到抄掠抢劫,部落牧民悲愤填膺。
李仲虔读出这封信后,瑶英叫来亲兵,吩咐:“以我的名义邀请诸部落酋长,告诉他们,我们要在六河城举行一场大会,商讨商税之事。”
六河城是每年各大部落交易货物的地方。
西军现在已经控制了大半条商道,附近部落不论私底下如何,表面上都不敢得罪崛起的西军。各个部落或是想来探探口风,多占点便宜,或是不敢得罪瑶英,或是出于轻视,纷纷带着兵马应召前来。
到了大会那日,六河城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附近二十八个部落酋长、十二个小邦国派出的使者齐聚六河城,他们都带了各族Jing锐,态度颇为骄横傲慢。
有人小声问:“加兹国国王没来吗?”
“没来,国王骄慢,只打发了一个宠臣来赴会。”
众人议论纷纷。
当脸上蒙着布条的瑶英出现在大帐之时,帐中安静下来。
众人为瑶英容色所慑,呆了一呆,加兹国使者有意羞辱瑶英,上前几步,戏谑了一句:“文昭公主天姿国色,比我们国王宠爱的歌伎还要美。”
谢青拔刀,一刀斩下。
使者捂着鲜血淋漓的脸惨叫着后退。
谢青还刀入鞘,面无表情地道:“再有人对公主言语不敬,我拔了他的舌头。”
众人心头凛然。
加兹国使者恼羞成怒,一张脸涨得发紫,正待上前,一人撩开大帐,送来一封急报:“公主,加兹国的使者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加兹国使者也一脸茫然:他就是国王亲自任命的使者,还有谁要来?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身穿加兹国戎装的青年挑帘入帐,先向瑶英躬身行礼,递上一份文书,随后走向一头雾水的加兹国使者,二话不说,长刀出鞘。
霎时,寒光闪烁,鲜血四溅,加兹国使者倒地而亡。
众人惊骇不已,纷纷抽出兵器,大叫着围住青年。
青年抹去脸上血迹,朝众人抱拳,道:“请诸位见谅,我是加兹国国王的亲卫,这个人是个jian邪小人,不配为加兹国使者,国王命我杀了他,以免他胡言乱语,有损我们加兹国的颜面,国王已经委任了新的使者。”
说完,他退了出去,态度恭敬。
两个锦衣华服的加兹国官员上前,和众人见礼。
一人喝问:“你们真的是皮禄国王任命的新使者?”
两人脸上露出沉痛之色,道:“皮禄国王横征暴敛,为人狡诈,尽失民心,已经暴死王宫之中。大王子继任为王,与魏朝重修旧好,向魏朝纳贡。”
众人瞠目结舌,心念电转,无数道目光汇集到了瑶英身上。
她面色如常,仿佛一点也不惊讶,挥手示意众人归座,慢条斯理地环顾一圈,虽然眼睛蒙着,众人却觉得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掠了过去。
“昔日北道太平之时,商路通畅,诸国诸部朝贡不绝,商贾辐辏。后来几经战乱,中原与诸部断绝,如今我魏朝平定乱世,人口繁盛,物阜民丰,推恩四海,自当重启商路,与诸部恢复通商,与诸部便利,也是与我魏朝便利,望诸部顺应民心,与我西军共同守护商道。”
瑶英一字字说着,语气突然一沉:“若有无故劫掠商队、残杀平民之徒,西军必兴师问罪。”
众人看着地毯上加兹国使者的尸首,冷汗涔涔,再想到加兹国国王已然身死,更是悚然,哪还有入帐之时的骄横模样?一个个悄悄擦汗,庆幸刚才没有出言调戏文昭公主,出声附和她。
“公主所言极是。”
“我部与汉地早有来往,一直盼着和汉地恢复通商!绝不敢违抗君命!”
瑶英微微一笑,命人取出盟书,和众人约定抽取的税赋。
诸部惊讶地发现她给出的条件十分公道,愣了片刻后,心中暗暗称许。
瑶英并未要求诸部立刻给出答复,两手一拍,命乐班奏起乐曲,让属臣作陪,自己退出大帐。
诸部连忙打听加兹国到底出了什么事,听完使者讲述,心口发凉。
……
就在几天前,加兹国爆发了一场内乱。
依附加兹国的部落深受加兹压迫,早已有了反心,眼看到了冬天,部落中如果不能存够粮食,可能熬不到明年,国王还不停加税,到手的银币又被搜刮走,他们不想活活饿死,干脆造反。
西军平定西域后,加兹国一些大领主预备将部落中的流亡人口送回高昌,以换取钱帛,被国王从中阻挠,国王勒索的钱财他们只能拿到一成,对国王也有不满,部落起兵时,他们趁势起义。
附近部落听说加兹国向西军勒索了大批钱财,见加兹国内乱,立刻发兵攻打,趁机渔利。
战火席卷整个加兹国,加兹国巫师被愤怒的牧民砍了脑袋,国王躲在王宫,王子狼狈逃出城,连发几道急信向宗主国和附近邦国求救,宗主国未予理会。
西军也收到求救信,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