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作所为,“小王孙再仔细想想,蒋氏这些年待你是真的好么?”
傅良嘉头次被人询问这个问题,脑袋一懵,慢慢地才想明白,自打他出生就跟着蒋婖,两个哥哥比他大得多,蒋婖不许他和哥哥们亲近,他乖乖听话,等大了些,怕读书练武苦,就不乐意学,每日玩这玩那,父亲欲教训他,都是蒋婖拦着,他就格外喜欢蒋婖,祖母因此训斥蒋婖,他还闹到祖母面前,把祖母气病了。
祖父见了他就摇头,“长此以往,良嘉就废了。”
他那时不知什么意思,可慢慢地,瞧着哥哥们骑马射箭,他也艳羡不已,也想学了,蒋婖却私下道,“那些都是吃了许多苦头学会的,娘亲可不忍心良嘉吃苦头,良嘉每日跟着娘亲不好么?”
跟着蒋婖的日子是很舒服的,良嘉就打消了吃苦的念头,每日黏在蒋婖身边,十来岁的孩子哪里知晓,不是他需要蒋婖,而是蒋婖需要他。
王府众人并不待见蒋婖,她一开始到王府时只是傅均将军原配的丫鬟,却在原配去了后取而代之,众人对这种行心怀芥蒂,对她十分疏离,无人与她来往,傅良嘉就成了她心底的慰籍,她得狠狠抓住这个孩子不放,她要让这个孩子离不开自己,哪怕是养废了,她也要得把傅良嘉栓在身边。
傅良嘉当时不知,如今想明白了,难免痛哭一场,哭过心思通透许多,既然蒋婖已死,尘归尘,土归土,心底有些怨怼,尤其是对秦初苧的埋怨,倒也没有必要了。
是以,他坦然地向秦初苧道了谢,秦初苧也向他道了谢,“那天小王孙也很勇敢。”头次被人夸赞,傅良嘉红了脸,“公主叫我良嘉就好。”
秦初苧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
傅良嘉高兴,与秦初苧亲近不少,每日都来喊秦初苧吃饭,只是今日碰上柳暄,还没到门前就被拎回了餐桌前,他不满地生出抵抗的勇气,“我为何不能去?”
柳暄容色冰冷,“那是我的地盘。”
吓得傅良嘉一缩脖子,心道不去就不去。
秦初苧姗姗来迟,一见柳暄还在,眉眼一展,“师父还没走?”
“等你。”柳暄侧头一笑。
秦初苧欢快地坐过去,“那我能和师父一起青俊山吧?对了,师父既然不修道了,每日去观中做什么?”
柳暄给她夹菜的手一顿,突然有些难以启齿,总不能说每天去扫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如果还有时间,会再更一章。
但估计会很晚。
小天使们明天看吧。
么么!
☆、第38章
柳暄道:“来之前, 我便说过,再不让你进观,岂能食言?”
说得冠冕堂皇。
秦初苧不忍害他食言, 放他走了, 本以为一上午都要瞧刘牧教傅良嘉射箭, 岂料柳暄跨马出了城,捏了马鞭回头几次, 终是调转马头回了府, 于是秦初苧一回头, 就见柳暄立在不远处, 负手凝视着这边, 她喜不自胜,“师父要带我去了?”
“是。”
及至竹林, 老道人瞧着秦初苧眯眼笑,“世子爷这几日都来林中扫地,姑娘知道的吧?”
不知道!
秦初苧摇摇头,震惊地望向柳暄, 柳暄老神在在地才提起扫帚,刘牧就匆匆而来,说是萧定那边出了麻烦。
柳暄拧眉望了一眼秦初苧,秦初苧虽不知出了什么事, 但应该是十分重要,“师父尽管去,无须担心我。”
柳暄冲她点了点头, 吩咐刘牧等人务必照顾好她,自己则领着几人骑马下山了,他一走,秦初苧就同老道人搭话,“师父为何要在此扫地?”
“世子爷毁了约定,这是惩罚。”老道眯了眯眼,“姑娘似乎不服气?”
“师父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老道哦了一声,“原来是心疼了。”
好在柳暄不在,不然秦初苧面上又该红了,她心想师父毁约是为的自己,不能光让师父收到惩罚,道,“我替师父扫成么?”
老道人微笑,“倒也可以,不过世子爷若是心疼了,势必毁了我这观,姑娘还是放下扫帚歇着吧。”
刘牧随即搬来竹椅,秦初苧坐下,他还要奉来茶水,被秦初苧挥袖拒绝了,刘牧退下后,秦初苧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您可知师父因何而修道?”
老道人闭上双眼,“此事说来话长,没有世子爷允许,我不能擅自告知。”
秦初苧也不便勉强,下山回了府,不见柳暄,刘牧揣度着,“应是去都督府了。”她刚点头,府门外骏马嘶鸣,以为是师父回来了,正要欣喜,一回身竟看到了从北疆赶来的傅均将军。
柳暄一寻到傅良嘉,就命人传信至北疆王府,傅均快马加鞭风尘仆仆而来,傅良嘉这段时间经历许多,乍一见父亲,号啕大哭,傅均将军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看向秦初苧,“公主可好?”
秦初苧点头。
傅良嘉哽咽一声,“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