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只是不等他再说,蒋柔蒋夫人就被刑部提到了殿中,两人头发凌乱,形容枯槁,只会伏在地上发抖,一声求饶都不敢说了,张载言走过来让她们指认傅夫人,如今傅夫人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已救不得她们,她们自然不能会再帮傅夫人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包括傅夫人向三皇子借人,绑架秦初苧一事。
“胡言乱语,我妻子岂能是如此龌蹉肮脏之人?”殿中气氛一凝,傅均听罢不可置信地拔出侍卫腰侧长剑,剑头就要刺向蒋柔,蒋柔骇得眼珠一翻,要昏死过去,太后抬袖,“住手!你们是见惯了血的,不要紧,可别吓住了初初。”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世子爷,世子爷将秦初苧往自己身后一一推,对这一眼置之不理。
瞬间,太后面上的皱纹都拧出了浓郁的怒气,悉数喷了出来,“都拖下去杖毙!还有,把云熙宫那混账给哀家带过来!”
几人去带三皇子,还有几人拖着瘫软的蒋柔等人出殿,最后两个侍卫来到傅夫人,傅均面上冷光一闪,原本站在傅夫人前面的身子一转,抬袖就扯了那幕离,顿时一张与蒋柔有几分类似的面容就露了出来。
当年识得蒋婖的人一眼认出,国公夫人连声冷笑,“可真是许多年没见了,蒋婖。”
傅均手背上青筋爆出,他进京次数寥寥可数,自然不认得,以至于被蒙蔽多年,此刻腮边绷出青筋,“为何要骗我!”
“夫君,我是迫不得已,救一救我,夫君。”眼下傅均是蒋婖一的活路,她伏在地上扒着傅均的腿,仰面而哭,一张傅均见惯了的面容楚楚可怜,傅均一贯喜欢她,事事依着她,心中一软,转身伏地跪向太后,“太后,她是有苦衷的……”
殿中猛地响起了国公夫人的质问,“当年算计国公爷是迫不得已?事情败露,推自己二哥出来顶罪害得他差点没了命自己却假死苟活是迫不得已?时隔多年,歹毒心肠不改,竟敢绑架公主以助李枝等人蒙骗太后,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
“砰”得一声,拐杖从高座之上飞下,堪堪砸到了蒋婖身上,蒋婖痛苦地闷哼一声,额头顿时冒出鲜血。
傅均口中所有求情的话都死死憋了回去,他对蒋婖再多的心疼都消弭在了她曾勾过国公爷这件难以启齿的事上,蒋婖还挣扎着,“夫君,我知道错了,救救我,良嘉不能没有娘亲啊!”
傅均终于回头看了一眼蒋婖,蒋婖欣喜若狂,傅均毫无感情地转过头,“太后,是我眼瞎看错了人,容她有机会伤害公主,不求太后能放过她,只求太后允我带她回北疆,让她再见儿子一面,而后依傅家家规,交予父亲处理。”
蒋婖如今是傅家人,带回北疆傅家处理,傅家家规森严,她回去也是一死,傅均这个请求还算合理,而能应下的只有太后,傅家是太后娘亲,无论她处理的好坏,傅家都不会有意见。
太后沉思时,世子爷回身看了一眼安静的秦初苧,垂眸盯着她腕上淤痕,冷不丁道,“将军何不带着尸体回去?”
众人心惊,暗暗望过来,那男人一身赤罗衣,融着日光映出鲜血般的红,太后掠来一眼,她就知道这是个没心的,要说狠,全朝堂谁能狠过柳暄?
秦初苧也呆愣地望着,无视众人目光的世子爷这才微微皱眉,“有意见?”
秦初苧踮踮脚,发现暂时够不到贴着世子爷耳边低语,只好扯着他袖子令其低头,她才低低说,“没有,我完全站师父这边。”
世子爷不满,“这个可以大声说。”
众人惊归惊,但都无异议,蒋婖为了活命,嘴唇哆嗦着爬到傅均身边,祈求傅均开口求太后,傅均开口是开口了,但却不是为了她,“太后,良嘉还小,就让孩子再和母亲见最后一面吧。”
“她非良嘉亲母,见与不见又有何关系?”
良嘉乃是傅均与其原配所生孩子,原配生下良嘉便去世了,这么多年由蒋婖照顾,傅均说两人感情深厚,太后眼睛一瞪,“跟着这样的人,良嘉没长歪已是万幸,断不许良嘉见她!”
傅均还要再提,世子爷突然道,“这么多年了,将军竟还不知良嘉母亲为何而逝么?”
此话一出,蒋婖浑身颤栗起来,眼瞧就要吓死了,傅均愣愣地问,“世子爷这是何意?”
众人亦是疑惑不已,直到刘牧进来,暗卫营遍布各地,若下劲儿查一个人,速度非常之快。
二十年前,蒋婖假死,蒙骗过了武安候府与国公府,出京辗转各地,后至北疆,曾被傅均原配所救,蒋婖耗时多年,尽心尽力侍奉原配,取得信任后心生毒计,在原配生子那夜动了手脚,成功取而代之,这么年她以怕良嘉伤心为由不要自己的孩子,傅均亦因此颇受感动,实际上她流落各地时曾伤了身子,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傅均与原配伉俪情深,由此对尽心侍奉原配的蒋婖高看一眼,原配去后,蒋婖照顾良嘉有功,且身姿容貌都算上乘,傅均也就慢慢动了心,今日乍然一听真相,傅均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俯身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