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越在此之前也有耳闻,只是没有实质的证据, 现在搜出这几份书信, 无疑能够和梁君宁当面对质,让他乖乖交出兵权也不无不可, 可到底还是没有找到他谋害太子的证据。
“皇上, 不管是因何种罪名将宁王爷治罪,只要能够压制住他,永绝后患, 那就是好的。”
“可朕想要天下人都知道他做过的事,现在没有证据, 并没办法让他为毒害太子的事承担罪责, 朕不甘心。”梁君越拍着桌子, 气恼道。
韩丞相站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才好, 沉默了许久, 终还是说道, “皇上想要的证据, 不一定能够找到,这次微臣派过去的人已经将王爷的府邸翻了个底朝天,能找到的也就这些,恐怕有些罪证宁王爷根本就没有留下。可是皇上,现有的证据已经足够让您将宁王爷撤职查办,让他交出兵权。这于情于理都没有错的呀。”
“行了, 等朕好好想想。”
要真的对付起自己这兄弟,可不是这点罪证就能够将他扳倒下来的。梁君越内心复杂,想要为自己儿子报仇,却又担心动摇国之根本,在这时候,举国上下因为边疆的战乱人心惶惶,正是人心不稳的时候,他更加要小心谨慎,以免这江山社稷都遭了殃。
他让韩丞相先行退下,自己一个人兀自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决策。
京城将军府
安宁县主再一次来到将军府,找顾正国说话,顾正国和安宁县主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要是楚侯爷和楚添霖之间没有之前那番纠葛,他们现在还算是亲家。
“不知安宁县主亲自登门造访,是有什么要事要与我详谈?”
顾正国从宫里出来后,回到家,已经知晓安宁县主曾经来找过他,他正寻思着什么时候去侯府一趟,问问安宁县主找他何事。
他这还没来得及过去,安宁县主再次找上门来,这想必是真的有很紧急的要事要找他商议,他屏退左右,对安宁县主各种客气,陪着小心。
“顾将军,可知道我父亲被皇上召回宫中,几日了,也没有被放出来,说是说留她在宫中小住一段日子,实际上却是在软禁我父亲。前几日,我进宫去看过父亲,发现他门口都有许多卫兵在守着,根本就不得自由进出。”
安宁县主把宁王爷现在的情况都和顾正国详细说了,顾正国听着惊讶不已,他进宫复命时,也没来得及打听消息,一心只想着怎么应对皇上的责问,好在他们这次议和没有什么损失,对方还需要给他们适当的赔偿,这明面上他们还是占了一些便宜,再加上皇上为太子殿下之事心烦,对于他们犯下的这些错并没有认真深究,只是责备了他们几句,就把他们给遣了出来。
没有打胜仗,这赏赐自然是没有的。出宫时两人灰溜溜的,也没有打听最近朝廷中发生了什么新鲜事,这就直接回了家。
所以顾正国并不知道梁君宁被软禁在宫中的消息,直到安宁县主找上门来,与他说到这事。
“我父王让我来找顾将军的。”
安宁县主把梁君宁让她转达的话一五一十告知顾正国之后,很快离开了将军府。
顾正国一个人怅然若失的在府里走着,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走到那个除了他谁也不能进去的小院,他径直走进院中,负责守卫的人自然不敢拦他,进了屋,他反手将门关上。
里面是一间布置陈旧的书房,书房里放着许多旧物,是他许久都不曾翻阅过的书,书上都生了灰,这院子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自然也无人打扫,拍拍拍桌上的灰,拿起一本同样遍布灰尘的书籍,从后翻开,从中掉出一封泛黄的书信。
他打开那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抽出来,这是他留存的他和宁王爷之间联系的唯一书信。
原本是留着以防万一之用,可现在宁王爷显然是失势了,他若还留这这书信,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他几乎没多想,拿出火折子直接将这封书信烧了个一干二净。
解决了这事,顾正国的心里舒坦多了,只是宁王爷让安宁县主来找他,想必是想让他想办法洗脱他的嫌疑。
就现在这情况,皇上已经怀疑起宁王爷,就算他在外面给他制造些混乱消息,混淆视听,怕也帮不了他什么,倒不如明哲保身,优先自保。
顾正国在这屋里坐了许久,将屋里的书几乎全部翻阅了一遍,其中夹杂着一些书信往来,都被他烧了个干净,一点没剩下,有些即使和宁王爷无关,可到底还是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万一以后自己暴露了,查到他头上来,起码他不会自己留下罪证害自己。
又呆坐了一会儿,顾正国才走出去,找到顾清城,将府中大小事务和他详细交代了一遍。
顾清城不明就里,不知他这父亲突然是怎么了,就像跟交代遗言似的,要把将军府托付给他,可任凭他怎么问,顾正国也不说。
“日后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朝廷你便不要去沾染了。把府里的东西变卖掉,找一处离京城远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
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