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慕台哥哥,小心台阶。”兰月十分吃力地架起他胳膊,撑着他颀长的身子往里走。好不容易到了卧房,就在她想要把人放倒在床上的时候,却没想到他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重重地压了下来。
兰月仰面倒在床上,醉酒的状元郎扑在她的肩窝里。但是,很快他就抬起头来,十分Jing准地吻住她的唇,带着酒味儿的舌尖急顶而入,快地让她来不及躲闪,就融化在他的攻势之中。
自入朝为官以来,不能时常与她见面,日日夜夜积攒的相思之苦都在这一吻中变成了甜蜜。
起初,兰月以为只是和平时一样或温柔、或狠狠地亲两下就罢了。可是没想到,醉酒的状元郎不再掩饰自己的热情,抱着她肆无忌惮的亲吻,甚至用力扯她衣裳,还压在她身上挺了两下腰。
兰月被他亲的意乱情迷,衣裳一散,领口忽然一凉,才让她猛然清醒过来。“慕台哥哥,不要……”
“小月亮,我想要,想好久了,从你十三岁天癸初至的时候就想。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成亲了,你就快点给我吧。”娄慕台根本就不听劝阻,执着地进行着自己的动作。
“我们……我们还没成亲呀。”兰月好不容易抽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你说……什么,你不想嫁我了吗?”娄慕台委屈地撅起嘴,满眼迷茫地瞧着兰月。
兰月第一次见这么蠢萌的状元郎,好气又好笑,只能抬头主动亲了他一下:“当然要嫁你呀,明年二月才是咱们的婚期呢。”
这轻轻的一吻,本来只为安慰他,却没想到换来了又一番狂风暴雨般的热吻。
时来运转变天地
娄玉芝回到家里, 就气冲冲地去了父亲的书房:“爹,您知不知道,我大哥今天在众人面前, 说他跟那个小绣娘定亲了。”
娄尚书搁下手里的狼毫笔,
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大哥的事, 不用你管, 我自有主张。”
“可是爹呀,以咱们家在京中的地位,若是找个门当户对的,还能互相扶持, 若找了那个小绣娘, 即便她的父亲是明月楼的东家, 咱们家也会被人瞧不起的。”娄玉芝觉得, 这个嫂子将来肯定会成为别人笑话她的笑柄, 让她在京城的贵女圈中抬不起头来。
“你说什么?”娄尚书一愣:“她不是苏城的一个乡下姑娘吗?她爹怎么可能是明月楼的东家?”
娄玉芝没想到爹爹不知道这件事儿,赶忙添油加醋地说道:“是啊,您是不知道呢。今日我去了明月绣房,大哥竟然死死维护那个小绣娘,居然不肯认我,本小姐纡尊降贵肯认他做大哥了, 他竟然还不认我!”
范复来心里想的却不是女儿那点小心眼的事情, 而是在重新考虑儿子的这门婚事。若那小绣娘毫无根基也就罢了, 暂且应下他这门婚事,以后再慢慢地开导他。他在朝中为官久了, 自然会明白官官相护的道理。
父女俩还没说出个结果,尚书夫人庞氏从外面走了进来:“玉芝,你一大早又跑去哪儿了。后天就是安王大婚的日子了,咱们得去你表姑父家里为安王妃送嫁。娘让成衣铺给你做的三套新衣裳已经送来了,你快去试试,看哪一件最好看。既然咱们家没有于彦那么好的运气,攀不上安王殿下,就考虑一下你表哥严渊吧。怎么说他也是相府的五公子,这京中的贵公子,可没有几个比他地位更高的了。”
娄玉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撅着嘴郁闷地皱起了眉:“相府自然是极好的,可严家的大小姐太霸道了,我要是嫁过去,还不得被她欺负死?”
庞氏笑道:“你这傻孩子,严大小姐再怎么厉害,终究是要嫁出去的。一个出了阁的姑娘,在回门的时候,还能骄纵到哪儿去。你若能哄好严渊,还愁在相府立不住脚吗?”
哪个姑娘不想嫁个好人家,娄玉芝自然也不例外。可那严渊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曾经为了青楼的花魁与人大打出手,还干过在街上强抢民女的事。此人在京中风评极差,娄玉芝其实不想嫁一个这样的人。可是她知道,婚事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母亲和严相的夫人只是远表亲而已,若不亲上加亲,只怕以后就没办法依附严相的势力了。
想到自己身上的烦心事儿,也没心思再管什么小绣娘了,娄玉芝愁眉苦脸地回了闺房。
女儿离开之后,旁氏才冷着脸跟娄尚书说:“刚才你们的话我已经听到了,我告诉你,那个小绣娘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儿媳妇。即便我认下娄木台这个儿子,也必须要给他娶一个京中的贵女为妻,就算那小绣娘的父亲是大豪商,也只是商人罢了。我们这样的高官之家,带一个商户女出去走亲访友,怎么可能抬得起头来。”
娄尚书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我也只是暂时应了他,并没打算真的要一个小绣娘做儿媳妇,大不了就纳进府来给他做小妾罢了。那孩子也是个犟种,我若不应他,他便不肯为相爷办事。他手里的账册,若真交到雍王手中,那还了得。以后慢慢劝他吧,你也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