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探顾明漓的伤势。
丫鬟婆子们七手八脚的将人扶回了菡萏院,又赶紧请了大夫过来。沈青舟兄妹在此不便,只得告了罪后回了沈府。
菡萏院没一会儿就闹了起来,白姨娘从前是歌ji出身,生得花容月貌,嗓子跟百灵鸟似的,又清又脆,很得顾尚书的喜欢。因此,白姨娘少不得恃宠而骄,见自家女儿被丫鬟们扶了回来,紧张得不得了,一问才知是被顾明潇推的,当即就哭开了。
顾明潇原也没推,不知怎么的顾明漓就摔下了台阶。她又怕又怒,怕的是会给沈青舟留下不好的印象,怒的是顾明漓又在惺惺作态,假装可怜。
程昔见前头人进人出的,她不方便过去,便来宽慰顾明潇,小声道:“大表姐莫怕,外祖母和舅母最是疼爱大表姐,不会有什么事的。”
顾明潇抹了抹眼泪,哭道:“我哪里是怕爹娘责罚我啊,我是忧心这么一闹,要是传扬出去了,我苛待庶妹的名声可不就得坐实了。小nai昔,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要往沈公子怀里倒的。”
程昔当时看得清楚,虽心知顾明潇是被陷害的,可事到如今受伤的却是顾明漓。至少在外人眼里,的确是顾明潇的不是。
白姨娘一直等到顾尚书回府才彻底闹开了,她手段高明,不明着说是顾明潇的错,只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错。跪在大厅内抽噎不住。
“都是妾身的不是了,是妾身没能教导好明漓,才让她如此冒失。惊扰了客人不说,还丢了顾家的颜面,明漓自然该受责罚。只不过请夫人还有老爷看在明漓已经受伤的份上,饶了她一遭,让妾身这个做娘亲的替她担了罪责罢。”
秦氏哪里会不清楚自家女儿是什么脾性,一听便知铁定又是顾明漓玩的好把戏。可偏偏白姨娘什么指责诉委屈的话都不说,单单说是自己的不是。如此一来,顾尚书不仅觉得她这个当家主母平日苛待妾室,苛待庶女,就连明潇也张扬跋扈。
一时气恼,便道:“既然你都觉得是明漓自己的错,那你还来闹什么?”
☆、白莲花白姨娘
此话一出,程昔少不得多看了她这位大舅母一眼。她这位舅母也是世家出身的大家闺秀,嫁入顾家门当户对。夫妻虽不说如何恩爱,也算是相敬如宾,又没有婆母打压。主持中馈多年,做事也一视同仁面面俱到,膝下一儿一女,日子过得也十分滋润。唯独在白姨娘身上连连吃瘪,想来能说出这番话,定然是懒得同白姨娘做戏。
顾斐听罢,一拍桌面呵斥道:“明潇,你给我跪下!”
顾明潇哪里敢违抗父命,只得委委屈屈的跪了下来。
秦氏心疼女儿,脸上也见了怒色,可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驳了老爷的脸面。只得按捺着。
如此,正中了白姨娘的计,她赶忙上去搀扶顾明潇,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老爷使不得啊,使不得!大小姐这般Jing贵,怎生能为了我的明漓这般责罚她。”
顾明潇早就对白姨娘的作派厌恶到了极致,赶忙甩着手臂,怒道:“你走开啊,不要碰我!”
白姨娘顺势就跌坐在地,掩面哭了起来。
“你大胆!她怎么说也是你小娘,是你长辈,你如何能这般没有规矩!”顾斐大声斥责道,又唤了婆子上家法。
顾明潇一听居然要动家法打她,忍不住就哭了起来,她一哭,秦氏的心都要碎了,赶忙转过头劝道:“老爷,明潇还是个孩子她能懂什么?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才让我们明潇生了气。她也是在老爷跟前长大的,她什么脾气,老爷还不知吗?”
顾斐从婆子手里接过一块紫檀木的板子,闻言便怒道:“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坏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她,否则日后还不得反了天了。手伸出来!”
“爹!”顾明潇将两手背在身后,哭道:“您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是顾明漓自己倒下去的,当时表妹还要拉她,结果她自己没站稳的。”
顾斐斥道:“你别扯你表妹,快把手伸出来!”
程昔见舅父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也心生胆怯,可又不忍见顾明潇受罚。只得一并跪了过去,将两只白嫩嫩的手掌摊平,道:“舅舅打我吧,是我不好。二表姐柔弱没站稳,我应该把她拉住的。”
“小nai昔。”顾明潇心生感动,这个时候素来胆小的程昔居然敢站出来替她受罚,一时咬了咬牙,将手挡在程昔手上,“打罢,要打就打我!”
顾斐二话不说,使劲打了一下。声音登时响彻整间屋子。秦氏心疼的直捂胸口,可又拦不住人。白姨娘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老爷使不得啊,大小姐Jing贵,不比我的明漓身份低贱,打坏了怎么了得。”
顾斐一听,下手就更重了,冷声道:“我打的就是她!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歹毒,居然连长辈都敢推,反了天了,这个家到底有没有规矩了!”
顾明潇才挨了两下就受不住疼了,两手攥在一起,哭得满脸是泪,怎么都不愿意伸手了。结果被顾斐硬生生的攥过手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