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忍不住点拨了起来:“花鸿卓死在剑南王府地界上。”
“这怎么可能!”闻静菀一惊,没见到花青豫,却几乎死在花青豫的眼前。
然而在看到赵冕气定神闲的表情时,她忽然明白了:“你的人已经……这样的话,花青豫一定以为杭勤一边与他联合,一边却把人手布置到了他身边,就算花青豫无力与杭勤抗衡,却也不会忍气吞声。”
所谓卧床之榻岂容他人酣睡,任是谁也不会允许一个潜在的敌人将手脚伸到自己鼻子底下耀武扬威,更遑论此时的杭勤尚未达到他势力的顶峰。
想通这一点,闻静菀惊愕地看向赵冕,他竟然算计到如此地步吗?
“可万一,花青豫不敌杭勤,岂不是白白送了杭勤一个剑南?”上一世,剑南最后便是落在了杭勤的手中,闻静菀不由有些担忧。
赵冕见她如此天真,伸手抚了抚她发顶,扯开嘴角道:“他们谁输谁赢,可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的。”
听见他这异常温柔的语调,闻静菀忍不住替远在千里之外的花青豫和杭勤抖了抖,她怎么忘了呢,上一世他们在这位面前,根本不算个儿。
***
事情的发展一如闻静菀所料的那样,未出十日,杭勤便打着莫须有的旗号向剑南发兵了。
消息传至京城,朝堂霎时大惊失色,文臣武将吵成一团。一说杭勤自立为帝乃乱臣贼子,如今又公然进攻剑南,朝廷应立即发兵,歼灭逆贼。一说剑南早有不臣之心,与杭勤乃是沆瀣一气,如今朝廷兵力薄弱,合该等他们两败俱伤才好逐个击破,收复故土。
就在这吵吵嚷嚷两不相让之中,春闱仍在按部就班地行进中。
闻静菀从杜弦口中得知此事,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所以他们就这样看着?”
杜弦默然。
闻静菀叹一口气,默默放下了手里的点心,忧愁啊,江山在这样的人手中怎么能不忧愁呢?
想着她又偏头去看赵冕,幸好,最后是这人得了天下,如今这般比起前世已不知好了多少。
这会儿她确有几分真心实意请他早日登基了。
赵冕噙着笑不语,替她斟了一杯茶,递到手边。
闻静菀接过茶盏,手指刚好触到他指节,被他有意勾蹭了一下,不由飞快抽回手,面颊微红暗暗瞪他,别庄里少有人来,这人比起在长乐宫时愈发变本加厉,短短时日便叫她开了不少眼界,软绸衣衫下尽是绯红斑痕,却是避无可避,尤为期待回京。
“他们要打到何时,你才能现身啊?”
赵冕对她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也不拆穿,似乎是估量了一下,才道:“剑南的兵力难与杭勤抗衡,至多能支撑一个月,再加轻机营在剑南行事,花青豫至多四月中旬便无力抵挡,倒是便可挥师南下,一举击破杭勤。”
“挥师南下?”闻静菀一惊,她本以为赵冕此举只是为了消磨花青豫与杭勤的实力,却没料到他居然还有大军南下一举歼灭杭勤的意图。
赵冕见她吃惊,却是笑了,凤目幽远,语气却十分沉定:“难道殿下以为臣会眼睁睁看着诸节度拥兵自重,个个都学杭勤,成为大昭的心腹之患吗?”
闻静菀抬眼对上他漆黑的瞳眸,忽然哑了声,她记起赵冕入朝时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削藩,那时她以为太尉大人是在为他自己日后登基扫平障碍,但如今这一句,也许是她想错了?
“太尉大人深谋远虑,杀杭勤以警天下诸侯,当如此!”
赵冕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也不解释,幽幽凤眸里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深意。
***
春闱三日后,整个京城也仿佛浸在了书卷里,就连路边胡同里喝茶歇脚的都要谈论上几句科考的事宜。
城中的各大酒楼更是变着花样的招徕进京赶考的举子们,这个推出状元席,那个号称登科宴,莫不打着读书人的旗号做他几天几夜的彩头。
等待放榜的日子里,上至公卿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颇有几分要闹个酣畅淋漓的意思。
公子少爷们日日出门聚酒斗诗一展文才,姑娘小姐们也乐得一同玩耍,因着高兴,倒也不拘门第,平素里几乎没有来往的也不免频频见面。
纪晓萱与颜舜华倒也算一见如故了,两人行过一轮酒令便相携着走到闲庭。
“纪姐姐,今儿又见着你了。”颜舜华笑着挽住纪晓萱。
纪晓萱也拍拍她道:“这真是巧了,昨日我还说要给你下个帖子呢。”
颜舜华闻言便立时惊喜道:“有长公主殿下的消息?”
纪晓萱叹一口气,摇摇头:“我给长乐宫递了好几回帖子,都被退了回来,着人去打听,也只说长公主围猎遇刺受了惊,还在修养。”
自打长公主随驾去了春狩,她便再没见过长公主,这怎么能让她不忧心?以她与长公主的交情,总不至于这般毫无音讯,连个字条都不传出来,因而她偶在宴席上见到颜家两位姑娘,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