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一道浓郁的香风。
太后李氏年纪不过二十多一点,寡居五年却风情不减,打扮得着实有几分浓艳。
看着李太后摆着腰肢走进来,闻静菀不由担忧起这样时间久了会不会扭断腰。
李太后目光落在上首端坐的男人身上不禁愣了一下,而后才亲热地上前拉着闻静菀的手,仿佛十分熟稔,眼色却不由瞥向赵冕:“这就是寿安吧,果真一看就是与先皇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亲母女,只可怜先皇后去得早,先皇又遭不幸,现在竟只留下你一个孤零零的。”
接着放开闻静菀,转向赵冕:“太尉大人,今晚的事儿哀家也听说了,寿安年纪还小,又初回宫,一时不适应也是有的,做了错事,太尉大人也莫要如此生气,更万万不能重罚呀。”
闻静菀先还有些懵,听到这倒是明白了,这位李太后当真不简单,明着求情,实际上先说她身份又说今晚的事,一字一句都在挑拨太尉大人的怒火,只等着太尉下令将她拉出去砍了头才好。
大家同是太尉刀俎下的鱼rou,不说同舟共济,何苦还要自相残杀?
叹归叹,闻静菀也怕李太后这几句又勾起太尉大人的火气,连忙又抓住他的衣袖,映水秋眸盈满委屈,樱红的小嘴撅起,可怜巴巴道:“太尉大人,今晚真是个误会,我若真有那等心思,哪里还能与您一起用膳,真是散步时走岔了路,这才不小心绕了进去……”
看着两人亲近的姿态,再听见闻静菀娇憨的话语,李太后神色变了一瞬,只看见赵冕伸手拂开闻静菀的手,立时又恢复一张笑颜,端得是妩媚勾人,就要凑到赵冕另一边。
赵冕抬眸,眉目清冷,只淡淡一瞥,就止住了李氏的动作。
“见礼。”
突然的两个字,让本就因着被他拂开手惊愣的闻静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赵冕,檀口微张,睁大的杏眸里盛满茫然。
李氏也是闻言一顿,继而喜悦涌上眉头,太尉这是让寿安长公主给她见礼?确实该如此,寿安长公主再是先皇血脉,可到底是个公主而已,如今她儿是皇帝,她是太后,寿安长公主给她见礼也是应当的。
满殿的人都觉得赵太尉这是恼了闻静菀,才让她给李氏见礼,不然名正言顺的嫡公主,怎么也没有给“过继”来的小皇帝亲母见礼的道理。
娄公公才自以为知道了太尉大人的密辛,便遭了此事,埋下头不肯吭声。晴烟、雾雨慑于太尉yIn威站在角落里,这会儿也忍不住抬起头担忧地看着小主子,这实在欺人太甚!
闻静菀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知她方才那句话得罪了太尉,才惹得太尉要这般折辱,也罢,小命最重要,别的都是身外之物。
纵是心中宽慰自己,可到底委屈,闻静菀本就雾蒙蒙的一双眸子更添了几分水汽,抬眸看向李太后。
李太后昂着头,端着长辈姿态,对她高高在上一笑,眼尾拉长泄出几分似有若无的嘲弄。
闻静菀咬咬牙,正要福身下拜,一旁端坐的赵冕半垂目,睫宇微微搭拢,衬出玉色容颜,细薄唇瓣轻掀,云淡风轻似的添了一句:“李氏,给寿安长公主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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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满殿皆寂,一时无人出声。
闻静菀眨眨眼,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过抬头看见李太后骤然难看的脸色,才忽的有了些感觉。
果然赵太尉这尊凶神收拾谁都不手软啊!
李太后不敢置信地转头去看赵冕,一脸心碎难抑的神情,哀哀发声如泣如诉:“太尉让哀家给她见礼?”
而赵冕毫无怜香惜玉之色,面对李太后的幽怨只略略挑了下眉:“寿安长公主乃先帝遗脉,自然受得住你一拜。”
比语气更冷淡的是赵太尉那双漆深凤眸,李太后只对上一眼便觉浑身冰凉,蓦然瞪大了眸子,再不敢多质疑。
闻静菀眼看着李太后一改先前的趾高气扬,惨白着脸朝她福身一拜,接着狼狈走人,心中先是一阵暗爽,然后就是轻叹,这笔账只怕李氏要记在她头上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无所谓了,记就记呗,反正之前李氏对她也没什么好心思,无非是以后又多一桩恩怨罢了。
眼下还是让太尉大人早些忘了今晚的事儿是正经!
因着李太后这突然一遭,闻静菀寻思着太尉大人应该也倦了,磨磨蹭蹭挨近了两步,温声软语道:“太尉大人,时辰不早了,明儿您还要早朝,该歇息了,今晚都是我不好,累得太尉大人这般时辰还在外头,太尉大人要打要罚,我都认。”
话说得软和,一双水灵灵杏眸却睁得大大的瞅着他,似乎只要他说罚,下一瞬就能滚出泪珠子来。
一如既往。
赵冕深看她一眼,神情莫测:“长公主言重了,既是误会,今日便罢了,只是以后还请长公主慎行,莫要,再让臣误会。”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