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宋佑并没有Jing神太久。因为他很快就开始发冷犯困，抖抖索索的在座位上缩成个团团。要不是家里有药，宋廷裕打算直接把他载到医院去。
他也没有胃口，饭都没吃就缩进被子里迷糊过去。宋廷裕给他喂了药，抱着他一起睡。
他冷得发抖，察觉到被子里的热源，自动自发地往宋廷裕怀里滚。还眯着眼睛问他做不做，居然有点自豪的样子：“听说发烧的时候里面特别热。”
“不做。”宋廷裕直截了当。
“哦。”宋佑失望道，“苏杪不说睡我了，你也不睡我了。”
宋廷裕听他那意思，挺遗憾的。他狐疑道：“苏杪今天又找你了？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宋佑窝在他怀里，出着一身粘腻的汗，但骨子里还是冷。高热的体温让他无法适应被子里的温热，只觉得四处漏风，被宋廷裕抱着，却越发冷了。
他不是没生过病，发着烧去上课，一边发抖一边考试也不是没有过。那时候他并不觉得多难受，因为宋廷裕会为他准备好药和温暖的被窝，等他回家就能安心地睡一觉。宋廷裕一般都在床边守着他，手指搭在他的额头上，时刻关注着他的体温。
现在他躺在宋廷裕怀里，反而找不到那种安心了。
抱着他的人会在什么时候把他推开？吻过他的嘴里会说出怎样辱骂他的话？他不聪明，知道宋廷裕虚情假意也忍不住受惑沉迷。又不洒脱，想到背后的真实就难过得做爱都不舒服了。
他闭着眼睛，应该马上睡觉的。宋廷裕现在又不要他，醒着还要看他装模作样，没意思。但是头疼得很，枕头软乎乎轻飘飘的，怎么枕也不踏实。
宋廷裕看着宋佑在那儿翻来覆去地捣腾枕头，好不容易把脸埋进去不动了，就听见他呜呜咽咽的，好像是哭上了。
他经常把宋佑Cao得哭唧唧的，还没见过他不撒娇的时候也哭得这么真情实感，有点心疼：“怎么了啊佑佑？是不是苏杪又说了什么？他还没被教训怕呢？”
宋佑的声音从枕头里闷闷的传出来：“没有！”
“他说的都是屁话。”宋廷裕想到手机里不堪入目的短信，安慰道，“别人的家事轮得到他来管？他自己的出生证明还不知道正不正规呢。”
“佑佑，没什么的，出生又不是我们能选择的，我们不做他们那种人就好。”
“佑佑和哥哥在一起就好。”
——
宋佑在枕头里埋了一会儿，还是不太舒服。后来换了个姿势，把头枕在宋廷裕胳膊上，就舒服多了。
退烧药起作用了，又有宋廷裕的手臂托着，他不那么难受，还能趴在宋廷裕胸膛问他：“然后呢？”
宋廷裕叹了口气。“然后……”
——
宋家上一辈的破事可比他们从始至终只有彼此的乱lunJing彩得多。
宋廷裕记事早，还能记得家里门被砸开，一群人骂他妈是小三，骂他是小三儿子的场景。他妈妈抱着他哭，家里的东西被砸得哗啦响。他最喜欢的水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不过这种经历只有一次，因为不久之后他妈就成功上位了。之前的宋夫人没有生育，他摇身一变，从小三的儿子变成了宋家大少爷。还有了一个成员完整的家庭，着实过了一段有爸有妈的好日子。
不过三人者人恒三之。没过多久，他妈就发现自己不是小三了，但他爸还在出轨。
怎么办。他妈又没有原配夫人那样的底气，能搜集证据起诉离婚。这么一想，她能上位不仅是因为借着宋廷裕耍了被原配欺辱的手段，还因为他爸只是想挑个好拿捏的而已。
后来她得了病，更是没有求生意志，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宋佑重复了宋廷裕的童年，跟着他妈进了宋家的门，从婚内出轨的野种摇身一变成了宋家的小少爷……
“然后你也知道了，宋老爷老当益壮，带新情人去兜风。结果一车翻进沟里，得了个半身不遂。”
宋佑：“……”
他当然是知道的。宋廷裕一句话描述完的事，背后有多少争吵折腾，他都一一体会过。
两个婚内出轨的人能有什么责任感。除了把宋佑的生日当做情人节过，他最深刻的记忆就是他爸妈出门前让他自己待在房间里学习，学不完不准下楼。他经常在楼上听到父母在吵架，母亲的哭声尖锐的响在屋子里，他想下去安慰她，又怕父亲教训他擅自下楼。
写不完的字，看不完的书。他从卧室的小窗里看出去，能看到他应该叫哥哥的人就在外面玩，修长灵活的手指Cao控着一架小飞机在树枝间穿来梭去。
他看得入神，见飞机几乎要撞在树上了，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哥哥小心！”
在撞到树枝之前，那金属支架一个倾斜，险险擦过树叶，往更高处飞去了。宋佑的手在窗台上扣得有些疼，抬起来拍了拍：“哥哥真棒！”
他回过神，才发现哥哥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后知后觉地有点害羞。他要坐回去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