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杰这时才走过来, 低声说道:“爹, 此刻煜王殿下看在茵茵的面子上,这是给二叔一条生路, 若您犹豫来犹豫去,煜王殿下不高兴了, 不管这事, 咱们落不到好且不提,万一他嫌弃茵茵可怎么好?”
陈劲柏这下听了进去,更是想到, 他对这个弟弟, 实在是仁至义尽了,本来弟弟投靠三皇子,又那般对待茵茵, 他也不打算有过多的往来。
陈劲松跪在地上, 见大哥这副样子,哪里会不明白?但是恩断义绝跟撕破脸皮可不一样, 就算两家撕破了脸,一笔也写不出两个陈字。可恩断义绝之后,虽然还都是姓陈, 却不能算作一家了。
他哭道:“大哥, 弟弟虽不懂事,但……”
煜王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就又站起来抬脚往外走, 不耐烦的说道:“本王累了,耽搁了这么久,走吧。”
何氏急忙跪上前说道:“不不不,王爷,是臣妇一家子不懂事,臣妇愿意……劲松,这个时候,你还顾着什么兄弟情么?他们一家从前可从不曾想着你这个弟弟啊。”
陈劲柏听何氏这样说,当下甩了手说道:“行,阿杰,你且去寻洛城宗族叔伯们过来,再去官府领一份义绝书。”
茵茵站起来说道:“爹爹,只是大房二房的义绝么?这回祖父可险些被害死,今后谁又能说他们不会再起心思去害祖父呢?”
陈劲松本有些不服气,但见着煜王的模样,到底是不敢说什么,咬着牙同意了。
煜王这才挥挥手,示意两个亲卫留下,他则带着剩下的侍卫往外走。
这时也不知是一切有了定论,侍卫松懈,还是陈颖婷寻着时机,竟将口中的抹布给吐了出来。
她怒吼道:“煜王殿下,你可千万别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侍卫们急忙将她压住,想要再把抹布塞进她嘴里。
但煜王抬手示意放开,淡淡的说道:“不必,让她说。”
陈颖婷心中有了一丝希望,煜王让她说,说明煜王心中根本也有怀疑。
她毫不犹豫大声说道:“煜王殿下,您不知道,当初她就看我得了三皇子的青眼,嫉妒得死去活来,一壁勾引着她姐夫祁晋贤不放,一壁还与三皇子卿卿我我。甚至在您生死不明的时候,她就引得贺源对她倾心不已,贺源为什么处处为她说话,那都是她的手段啊殿下……”
煜王坐在椅上,摸摸下巴点点头,面上毫无表情:“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啊,你且一样一样事情告知于本王。”
“是!”陈颖婷虽然被绑着,脸上却写满了不屑,挑衅的看了眼陈茵茵,却见她气定神闲,只寻了个位置,扶着余氏坐下,还安抚的拍拍余氏,仿佛一丝一毫,都没受到影响一般。
她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沉下心来说道:“是的王爷,第一回就是去年的七夕,她本与那祁晋贤郎情妾意,却又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三皇子,还与三皇子在林中密会……若王爷不相信,现在就可去调查,她说是于祁晋贤一处,其实那夜祁晋贤压根没与她在一起。”
陈劲柏下了大跳,急忙拱手行礼:“王爷……”
煜王示意他别做声,只问陈颖婷:“可是,本王记得那祁晋贤原本就与她说亲,本王也不是那等迂腐的人,会揪着过往不放。而且当时本王那位三哥,好似是与你家老六柔情蜜意吧?论起来呢,本王的三哥最后却选了你,而那祁晋贤竟与你家老六结了亲?”
这话是说陈颖婷与陈媛媛抢夺旁人夫婿。
陈颖婷红了红脸,咬牙说道:“那后来的事情也是Yin差阳错,但当日她确实盛装打扮,与三皇子在密林相会过。”
煜王点点头,摸着下巴说道:“茵茵,原来那夜你去树林,是为了寻本王的三哥啊?”
茵茵起身行礼,说道:“回禀殿下,臣女当夜本是与祁晋贤相约,并不知三皇子会去密林。”
陈颖婷立刻抢白道:“你胡说,祁晋贤那夜分明就不曾去过。”
茵茵冷冷的看着她说道:“原来五姐姐对我与祁晋贤当夜的行踪这般熟悉,当时我还想着,竟不知哪里来的混人,假借祁晋贤之名邀我相见了。”
陈颖婷哽了哽说道:“那……你还不是去了,你说,你那夜回来得格外晚,是不是遇到三皇子了?”
煜王哈哈一笑,说道:“那夜啊,那夜本王兴致甚好,多喝了些果酒,一时兴起,便将郡主带到树梢,说了会子闲话。郡主可还记得?”
茵茵面无表情行礼说道:“当日臣女并不知原来是殿下,言语冒犯,还未请殿下恕罪。”
煜王笑道:“无妨,不过那夜你喝了不少酒。”
这话说得甚是暧昧,茵茵不得不打起Jing神应道:“臣女酒后胡言乱语,冲撞了殿下。不过臣女谨记殿下教诲,从那以后便不曾再饮酒。”
煜王这才满意的点头。
陈颖婷整个人都怔住了,半晌回过神,才明白原来茵茵与煜王,是老早就认识的。
她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