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独特的香味——闻香才识他。
她放了河灯,其实放的河灯里,许的愿里,跟祁晋贤也没有半分关系。少桓说,他会成全她的愿望,那少桓人呢?
不知不觉,茵茵脸上爬满了泪。
银心瞧见了,也不敢出声。最近姑娘甚是多愁善感,却不知为了什么。而夏嬷嬷整日做的汤水,都是清热消火,疏肝益气之物。
正在这时,流云摸着后脑勺蹭蹭跑出来,冲着茵茵说道:“姑娘,真是奇怪,怎的有人往您的屋里放了盏河灯?是不是要您去放灯的意思啊?”
茵茵侧过头看了一眼那盏灯,却是大吃一惊。
她一咕噜翻起来,抹了抹眼泪,抓起那盏灯一瞧,这就是去年那盏灯。这灯,不是在少桓那里吗?
她拿着灯翻来覆去左看右看,灯做得Jing巧结实,即便过了一年,也没有半分损毁。但看着灯面的银粉已经消失了大半,想来是有人日日抚摸之故。
茵茵眼眶一红,是少桓,这一定是少桓给她送来的。
“这灯是在哪里看到的?”
流云说道:“就是在您书桌上,奴婢刚刚给您整理书上哪些画……”
话音未落,茵茵已经一溜烟往屋里跑,跑到书桌上细细查看,但是什么都没有,没有字条,没有别的任何东西。
少桓来过?还是让其他人进来过?
可是为什么他来了却不见她?也没留下只字片语?他不方便写字,不方便留下任何话么?
茵茵慢慢坐在桌前,从无比纷乱的心中理了理头绪,半晌才理出一丝头绪。不管少桓是什么意思,至少这说明,他还活着。不止如此,他已经回了洛城。
但他不能现身人前,一定是被什么阻碍了。三皇子,除了三皇子,没有旁人。
她整了整书桌,将那河灯放在显眼的位置。如今她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那么,就等着吧。
煜王生死一直不曾有定论,朝中的声音,主要还是说他已经没了。三皇子主张昭告天下——其实已经太多人知道,无非是写个官方说明罢了。
但皇上,也许是故意要跟这个实权在握的儿子唱反调,这会儿倒是记挂着煜王是他儿子,说起这个事儿就痛哭流涕,直言对不住这个儿子,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不承认儿子死了。
这事情,就这样给拖下来。倒是朝中发生了另一件事,久不理事的原太傅乐平伯,已然老态龙钟,却站出来协助皇上处理政务。
皇上大手一挥,任其为当朝首辅,而乐平伯世子,也就是贺源他爹,则是次辅大人。
这任命一出,朝中上下都是一片哗然,果然大齐的天,是要变了。三皇子这一次,是生生被分了不少权啊。
但茵茵没有丝毫高兴,按照书中走向,等三皇子登上皇位之后,贺家是全身而退的。但是如今,许是因为她的穿越,一切都变了。将来若少桓成功了或许还好,一旦失败,贺家也将遭遇灭顶之灾。
那些与陈家的关系,不算很大。陈家二房长子陈禹宏大婚,定在九月中,因他是陈家第一个嫡孙,又是娶的庄亲王家的郡主,婚事自然不能与陈禹杰同日而语。
其实这场大婚,短短三个月,依着庄亲王府的排场,自然是不够Cao持,但明月郡主年岁不小了,耽搁不得。许是庄亲王担心夜长梦多,干脆叮嘱着陈家,早日安排才好。
为了这场亲事,陈劲松与余氏是牟足了劲儿,将不重要的田庄铺子全都典卖,置办的彩礼自然也是浩隆重的。只陈颖婷气得牙痒痒,这些东西都给了哥哥,娘亲的嫁妆泰半也与了哥哥,将来她嫁入玉明宫可要怎么好。
陈劲松不是没打过茵茵的注意,但是他不敢去惊扰父亲,与兄长探讨了几次,被兄长斥责好几通,面红耳赤的摆阵下来,也只得作罢。
倒是心中愤恨,茵茵原本是他的女儿,宫中来来回回的赏赐那样多,算下来整个陈家加起来,还不及她的三分之一。那样多的好东西,他就不相信大哥不眼红心动,一点都不打算扣下来。
八月初,庄亲王来了一群人,据说是明月郡主的nai嬷嬷,是亲自过来瞧郡主将来居住的地方,顺便指点指点郡主的喜好,将来也能顺心些。
何氏气个倒昂,这郡主还没过门,就起这样的幺蛾子,哪里像是要嫁进陈家,简直就像是贵妃省亲,还要按照自己的喜好?
只是她不得不陪着笑脸,着人带着那群人,去新建的院子瞧看。
因陈禹宏娶的是郡主,何氏是特意将以前三房住的南苑辟出来,重新粉刷装饰。再不满郡主,宏儿是她亲生儿子,这院子自然也装饰得无比细心。想来那个郡主的nai嬷嬷,就算要挑,也挑不出多少毛病。
只是她太低估nai嬷嬷了,这人才去了没一会儿,就浩浩荡荡回来了。
nai嬷嬷板着脸立在下首,句句言说陈家也太看不起庄亲王府了,回头定然会一五一十报给王爷与郡主听。
何氏吓得不知所措,问来问去,才知原来是对着地点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