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了,那丫鬟投靠了薛贵妃……”
茵茵眼皮子一跳,她听说过,少桓的生母原只是个乡镇的县丞,因为女儿美艳,入宫被选上做了美人,据说得了皇上一阵子的宠爱之后,便抛之脑后了。
可怜就可怜在,她竟然十月怀胎,诞下男胎,这才被薛贵妃视作眼中钉欲除之后快。没有母族保护得母子,自是难以存活,少桓长到这样大,实在是不容易。
少桓掩唇咳嗽几声,走到屏风面前。
茵茵吓得支支吾吾喊道:“我……我还没穿好……”
少桓手扶着屏风,仿佛就与茵茵连在一起一般。有些话,若放在平日二人四目相对,他决计说不出口。
但这会儿隔着屏风,他倒是能鼓起勇气开口:“我厌极了两面三刀之人,更是厌极了女人。所以茵茵,我从来没有碰过那些女人,不管是丫鬟,还是侍女,还是皇上或者薛贵妃送给我的侍妾,我都不曾碰过。甚至亲吻,茵茵,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如同春日的和风吹过人耳旁,叫人心旷神怡。茵茵听着他这如同告白的言语,只低着头红着脸,就如吃了蜜糖一般,甜到心间。
用过早膳之后,少桓带着茵茵,又穿过那长长的回廊,一路走到最外面,贺源早就候在那里。
茵茵一愣,问道:“这是要回去了?”
贺源噗嗤笑起来:“怎么?一夜春宵不够,你还恋恋不舍了?”
茵茵脸瞬间全红了。少桓警告的看了眼贺源,才对茵茵说道:“我暂时回去不了,你先跟贺源回洛城去,若再不回去,家人可要着急了。”
茵茵到底也是有骨气的,被贺源这么一说,索性也不理他,自顾自爬上马车,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不出声。
贺源与少桓又说了会子话,这才上来,倒也没做声,只命车夫赶车,闭着眼养神,也不说话。
茵茵这会儿倒是蹙着眉头,明明她来,是想问少桓很多问题的,这会儿似乎啥也没搞明白,就只睡了一觉,就要回去了?
更忐忑的事情,她其实是一时冲动跑出来的,只交代了流云银心和夏嬷嬷。按照她对余氏的了解,就算知道了,也只敢跟陈劲柏说,不敢大肆宣扬。
但是万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祖父肯定是要醒过来的,没有她在身边一定会找。来去十来天,万一夏嬷嬷瞒不住了怎么办。
贺源揉揉眉心,似乎回过神了,才对茵茵说道:“少桓说,你们的亲事,定在十月。”
茵茵微微讶异,想了想,问道:“这么急么?”
只贺源审视的看了她一眼,她不好意思起来,改口说道:“他没与我说,我的意思是,三皇子还没定下来,他……”
贺源轻轻摇头:“他一向如此,对你的事情,他就没正常过。比如他受了重伤,我想留下来照顾他,他却觉得,你在陈家更不安稳,要我赶紧送你回洛城。”
茵茵低下头,陈家再难,有祖父在,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加上陈媛媛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翻不起波浪。而陈颖婷,她从来就没怕过,就是只纸老虎罢了。
真正可怖的,分明是那些想要伤害少桓的人。
贺源说道:“齐宸泽这人,心思细密出手狠毒,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空着那正妃之位,分明是视你为猎物。”
茵茵点头说道:“当日我被封郡主,去宫中谢恩之时,贵妃娘娘便想要我主动请求退亲。”
贺源说道:“但是皇上如今不相信她,所以她不能来硬的。我担心,他会暗地里有动作,你可得小心了。”
回了陈府,不出茵茵所料,大房基本上都知道了。
茵茵一语不发,跪在厅内,陈劲柏举着戒尺,重重的往她手上刷了一下。茵茵疼得眼泪直往外冒,咬着牙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
余氏一双手揪做一团,忍不住开口说道:“老爷,孩子大了,这……这……”
陈劲柏想着那日弟弟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跟你亲爹,就是一个样!得陇望蜀,既然如此,当初就别逞强应承下来啊。现下又弄出这等子丢人现眼的事情,我今日就要打死你这个……”
余氏见老爷真的怒了,急忙上前拦住,说道:“老爷老爷,茵茵都已经许了人家了,还是郡主,您可千万不能再动手了啊。”
陈劲柏怒道:“郡主怎么了?她是郡主,不是我生不是我养,可现在记在我的名下,不论去了哪里,她都得喊我一声父亲,都得听我……咳咳……”
许是说得太急了,他一个踉跄,跌倒在椅子上。
茵茵这会儿眼泪再控制不住,呜呜哭起来,边哭边说:“爹,爹,您打吧,你就使劲儿打,女儿绝不会说什么。爹爹可千万不要再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岂非是女儿大大的不孝?”
陈劲柏抓起茶杯往她身上扔去,只是到底省了几分力度,那茶杯落在她身前,只是衣裳沾shi了些许,并无旁的大碍。
“我不是你爹,别喊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