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真君在修真界的名声非常好,若说别人都是以修为或者道源而闻名,婆娑真君却是以心善出了名。
听这个名号很多人会以为他是个佛修,但其实只是随他的行为而取的雅号,秃驴那边常说割rou喂鹰、以身饲虎,婆娑真君样样都试过——要说最出名的还是三百年的事,俗世有个城镇闹了饥荒,已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刚入道婆娑真君见此情景忍不住流泪,当下将自己两条腿的rou全都割下赠与百姓,等腿上rou生出来就又取,他在百姓面前一直装成残疾人的模样,骗他们这些rou都是朝廷分发下来的口粮。
后来行事不小心暴露,那些愚昧凡人以为遇到了妖怪,居然举起火把想烧死他们的救命恩人,然而婆娑真君并没有怪罪他们,洒然一笑,用刀刃片下自己全身血rou当做最后的赠礼,足有数千块,余下一个血淋淋的骷髅架子跪于长生河边三天三夜,居然在金丹期就凝结出了独属自己的道源。
这故事便是听一听也叫人目瞪口呆,如今突破出窍,更是惹得众修士三分羡慕七分敬佩。
“宗主谬赞了。”婆娑真君惭愧地拱手,“当年若非青云收留做个闲散客卿,在下还不知是何下场,实在当不起这些夸耀。”
坐在下座的道人推了推兄长,青云宗主这才反应过来,努力将刚毅的五官拧出一个笑来:“真君高洁,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这脾性无怪乎被兄弟夺权,教这些宾客都看了笑话。婆娑真君摇了摇头,实在怒其不争。
推杯换盏之间,几个妖娆舞姬已上台来,有的反弹琵琶,有的轻舞水袖,个个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纤细修长的身子柔弱无骨地滑到宾客怀中,众人好不快活,喝的是酿了上百年的仙露,不觉之间都有些微醺。
道人暗中使了个眼色。
“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来,想来已经沉醉温柔乡了,”青云宗主传音道,“不用顾忌。”l
道人便起身,给婆娑真君敬了一杯酒,高声道:“今日恭贺真君突破,本不该提此时,只是事关血狱那魔头……”
座下众人顿时哗然。
婆娑真君有些惊讶道:“魔头……是失踪的那位吗?还请长老明说。”
“此事是吾与愚兄自作主张,”道人说,“真君是否参与了三月前的那次围剿?”
婆娑真君有些羞愧:“在下知道令爱的……只是魔尊杀了在下好友,实在是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道人挽起衣袖露出几道疤痕,神色哀伤道:“因为儿女私情罔顾大义,我已经自罚三千鞭,将小女训斥后关了禁闭!但这几月来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深感此举对不起天下……”
“魔头本就狡猾,不关青云的事。”有人劝他莫要自责。
道人抹去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深吸一口气道:“这几个月青云一直在找那魔头的破绽,前几日终于有幸找到了一物——阿荀,把东西带上来。”
他身后的女弟子正是之前去照看Yin傀之人,她一袭紫色罗裙容貌清丽,早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此刻轻轻点了点头,赶忙下去吩咐。
舞姬都退到两旁,没过一炷香,众人便听厅外传来车轮之声,只见几个修士居然带上来一名浑身赤裸的青年——这青年容貌只能堪说清秀,但身段修长瘦弱,手上被绑缚了了一圈铁链,眼前蒙了一块黑布,被人牵着摇摇晃晃走过来跪倒在地上,叫有些特殊兴趣的人看了忍不住心中荡漾。
而另一群修士跟在其后,推了一个巨大的铁笼,铁笼被一块布遮住了大半,影影绰绰看不清虚实,倒是有几个练目的修者脸色有些怪异,显然已经看到底下是什么了。
“长老若是有什么癖好私下可以……好歹是婆娑真君的大喜日子,这又是干什么?”其中一个修者忍不住发问。
推着铁笼上来的修士拉开了黑布。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那黑色铁笼中没有关着任何奇珍异兽,空无一物,却是在中间横了条似乎是用来跨坐的木柱,表皮未经打磨异常粗糙,而木柱中央竟是铸造了一根黑色铁棒,雕刻成了男人性具的模样,底端足有四根手指粗细,不知内里装了什么机括,随着铁笼底部轮子的滚动,铁棒居然在木柱上一伸一缩,直到整个笼子停下才没有继续抽动。
其中用意,哪怕是不谙世事的年轻女修都能看得出来。
修者修身、修道、亦修心,之前那赤裸的青年远不足以让一众修士惊讶太久,但当他们在看清笼中设置之时,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些抽气声——如此yIn邪的器具,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正道修仙门派,更不该从现在出窍修士的宴会上。
“长老这是……何意?”婆娑真君难堪地闭上眼。
道人负手而立,没有回答。
“确是有些过分了,”另一人道,“青云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客卿的吗?无怪乎剑尊今日没来!怕是早被这样欺辱过。”
他分明是嫉妒青云能把剑尊那样一个化神修士收入囊中,其余人则谨慎地没有附和,青云好歹是八大门派之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