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念叨几句,想让顾君昊给她吹吹。
顾君昊却将那鞋垫从她手中拿了过去,然后自己试着扎了一针,道:“确实有些费力……”
他不知道做鞋这么费事,若早知道就不让阮芷曦做了。
鞋子这东西他要多少有多少,府里又不缺针线好的下人,他不过是看阮芷曦给镇国公做了一双,自己也想要一双罢了。
但跟一双鞋比起来,他更不舍得她受苦。
可这鞋底阮芷曦都扎了小一半了,此时说不要了她之前的工夫就白费了。
顾君昊想了想,道:“我力气大,鞋底我来扎吧,你来做鞋面好不好?”
说着真的又低头按照阮芷曦刚才的方法扎了几针。
阮芷曦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他认真扎鞋垫的样子,喃喃道:“你……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她知道顾君昊并不像这年代许多男人那样大男子主义,但她也真没想到他会主动帮她做针线。
毕竟这就像“君子远庖厨”一样,在他们这个年代几乎是默认为就应该女人来做的事情。
顾君昊却不以为意,道:“古有张敞画眉【注1】,我今日也不过是跟小西你一起做双鞋子而已,都是闺房之乐,与旁人何干?”
说话时头都没抬,仍旧一针一线地扎着。
阮芷曦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眼角眉梢渐渐漫上笑意,摘下自己手上的顶针递了过去,道:“你别这样全用手,不然再大的力气都要把手指头磨红的,戴着顶针会好些。”
顾君昊点头,将那顶针接过来,按她说的继续扎鞋垫,一直到晚上临睡前才算扎好。
原本天黑后阮芷曦就让他不要扎了,嫌在灯烛下干活费眼睛,可顾君昊难得休息,再忙起来又不知多久才有空。
他怕自己忙的时候阮芷曦又硬着头皮把剩下的做完,磨红了手指头,就索性全部扎完了。
晚上两人一同净手时,顾君昊的手指比阮芷曦还红。
阮芷曦就着温水给他揉了揉指尖,捏了一会顾君昊就反过来给她揉。
她任由他揉捏了一会,又趁他不注意抬手往他脸上弹了些水珠,见他没能躲过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被顾君昊抬手也弹了自己一脸。
两人笑闹起来,直到下人在外面说热水准备好了,要不要抬进来准备沐浴的时候才停下。
彼时阮芷曦被顾君昊拘住双手倚在他怀里,闻言贴着他的唇畔低声问了一句:“要一起吗?”
顾君昊怔了一下,耳根发烫,之后微微颔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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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
注1:仅借用典故,不代表本文背景
☆、续弦
自从阮芷曦被过继到国公府之后,阮家在京城的地位一落千丈。
等众人确定镇国公府也是真的被文劭帝冷落了后,他们受到的白眼就更多了。
阮劭安之前休了曹氏,又将阮振裕除族,如今膝下只有阮振堂一个儿子了。
偏偏阮振堂不擅读书,又不像他大哥阮振裕那般听话,在出了阮振裕那件事之后,对他这个父亲甚至连最起码的敬重都没有了。
阮劭安当家作主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他觉得自己这个次子既不听话也无法撑起阮家的门庭,阮家若指着他在朝中立有一足之地是不可能了,便起了另娶一房再生个儿子的心思。
但阮芷曦已经过继到了镇国公夫妇膝下,他算不得他的父亲了,再加上之前曹氏尚在京城时跟顾家闹得那么僵,很多人都觉得他们阮家今后不再能得到国公府的荫庇,因此不愿与他们结亲。
阮劭安原是想让镇国公帮忙,给他挑个门第高些的,这样以后也好帮衬着他们阮家些。
可镇国公当时就驳斥了回去,骂他一把年纪了只想着自己,却不想着家里的孩子,府上的两个孩子都已到了适婚的年龄却还未婚配,他这个做爹的不说想想办法,到惦记着自己要找一门好亲事!
阮劭安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觉得冤枉得很。
“大哥,不是我不想给振堂和芷嫆寻婚事,实在是……现在寻不着啊。你也不是不知道,自从曹氏那贱妇在顾家得罪了芷汐和顾夫人,还被扫地出门之后,就没什么人愿意跟我们阮家结亲了!”
“后来……后来曹氏犯下大错被我休了,就更没人愿跟振堂和芷嫆定亲了!”
“我这不也是想着,我若成了婚续了弦,那振堂和芷嫆也算是有了母亲,今后说亲时不至于太难听嘛!”
“胡闹!”镇国公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好多少,“你今年也四十有一了,续个弦又想找个高门大户,又想要个年轻好生养的,也不想想京城那些真正的高门大户哪有这样合适的女子能嫁给你!就算真的有,你能娶吗?”
“振堂如今还未成亲,你若真娶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娘回去,到时候外面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你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