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大堵车,赶着回家过年的人们怨声载道又无可奈何的卡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黑压压车流中, 已经是除夕了,高速下不远处的村庄上鞭炮燃烧的香味, 随风飘来越发刺激着归途中的人。
上午十一点,拥堵才开始松动,此时距离小源川仅有两小时。
她没去过小源川, 可久仰大名,相当于心中的神地——陈皖南成长的地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杰地灵的环境, 将他养育的犹如江南俊莲, 遗世独立,满身清香。
“小跃。”他唤着, 声音从主驾上传来。
瞿嘉闭着眸,没看到兄妹两人是如何互动的,但没两秒钟,一条温热的毛毯被盖到了自己身上, 身旁的座椅明显发出了动静,是鹿跃依照哥哥的吩咐, 给她盖上了。
陈皖南被迫和瞿嘉分开, 因为副驾被蹭车而来的陆盛霸占了,一路上只能从后视镜里与她偶尔对视几眼,以慰相思之苦。
“啧。”陆盛看不下去,但了然于心的打趣, “这可怎么办呐,咱们小跃好苦,不知道自己成了油轮。”
“什么油轮?”陈皖南皱眉。
“小跃这只灯泡亮你们中间,平时生存一定相当艰难,拖油瓶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吨位,对你而言,相当于拖着一只油轮吧。”
鹿跃听不见,事不关己的窝在后座翻书。
“闭上你喋喋不休的嘴。”陈皖南不客气的骂了声。
“感谢我吧,昨天澡堂让你踢一脚,心情立马恢复。今天带我蹭个车,陪你一路解乏,怎么算都你划算。”陆盛冲他眨眨眼,话唠本质暴露无疑,并且料到瞿嘉没真睡着,暧昧的说给她听,“瞿嘉,欢迎来到我和皖南的大本营,我们一起长大的地方,留有很多有趣美妙的回忆,一起掏过的马蜂窝,一起追过的女……”
“闭嘴——”压抑的极低的音量,如果后座不是坐了两个他最重要的女人,陈皖南一定放开刹车,和陆盛同归于尽。
“说着玩儿的。”被他眼神吓到,陆盛忍笑着不敢吱声了。
小源川的姑娘,好些年没见,样子都有些模模糊糊。
但不妨碍,拎出来,刺激刺激陈皖南,谁叫他那双毫无遮拦的深情的眼,如缀满水珠的叶子,摇摇欲坠沾在瞿嘉身上。
“我受刺激。”陆盛如是说,“我妈也要受到刺激,我爷爷更加的刺激,我全家都受刺激了,我能让你好过了?”
瞿嘉听了这话,在心里笑的没边儿,同是大龄未婚,陆盛压力也不晓。
这时候,陈皖南同情的啧了一声,“带一个回去呗。”
……炫耀的口吻!
女朋友是想带就能带到的吗?
气的陆盛不想说话。
“快到了吗?”瞿嘉失笑的睁开眼睛,睡不下去了,睡觉哪有前面两个男人斗嘴来的有趣。
“二十分钟。”陈皖南抬眸,从后视镜里贪恋的看了她一眼。
眉目如画,一双眼比小源川的春天还要美丽,唇角轻轻扬着笑,望着他。
他喉间发涩,不自觉握紧了方向盘,心房砰砰的撞击着,终于,把她带回来了。
六年前,约定好的相遇,没有达成。
于陈家两位老人而言,瞿嘉终不过是一个要上门却因故未形成,还分了手给他们孙子造成极大伤害的一个美貌女子而已。
陈皖南心里怎么想的,却比这个厉害万千。
瞿嘉啊,是他见到小源川的一草一木,欲表达这里他曾来过却无处可说的欲言又止。
是年夜饭桌上那杯浓烈的米酒,她该站在身侧担忧他喝多的吴侬软语。
是他站在神庙里,烧起的一炷香中的模糊身影,是祈福树上挂着的一块块写着她名字的牌子。
是心底挥之不去,恨之入骨,染相思的苦。
……
“孕养你的地方果然非同凡响。”后座上,瞿嘉忽然出声。
窗外,是小源川美不胜收的景。
陈皖南配合的笑了一声,没有多言语。
小源川,地如其名,水系发达,小川林立;露在水面上的草绿山包,一块一块的,像散在宽广湖泊上的宝石项链,被一条条小路串起的带子系着相连。
大半天的车马劳顿,在如此静然的环境下,又下着细雨,美的瞿嘉不想多说什么了。
鹿跃却习以为常,比起美丽的景色,她兴奋的明显是第一次到来的瞿嘉,只是奇怪陈皖南为什么不把车子开进院子,而停在外面的草坡上,她回头,见黑色车身旁的男人双臂撑在后备箱上,低头望着里面,静止了一般不知道在干什么,忍不住抬脚要过去。
却被陆盛一拉,触及对方笑意的制止眼神,鹿跃一下子反应过来,然后,停在原地,等着瞿嘉走过去。
“你买太多了。”察觉她的靠近,陈皖南似无奈的笑了声。
“呆会再拿?”后备箱一堆礼品,这么拿进去,像是批发部走来的客人,瞿嘉自己也摇头,“第一次见爷爷n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