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让苏懿冒资旭的名字进宫,资旭懒懒地似乎有些不乐意,苏懿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便强硬地拒绝了。
眼下他独坐在房间里,心乱如麻,手里的书卷拿起又放下。里面的文字竟如天书般,一个字也看不懂。封凌现在怎样了呢?他想象不出她做女王的样子,如何杀伐决断,如何运筹帷幄,恐怕她半点也做不来。
夜幕降临,资芸和资旭怏怏不乐地回来了。见到正在院子里纳凉的苏懿,资旭咧嘴一笑讪讪地说:“幸亏苏老师今日没去,我们连封凌的正脸都没见着,白站这大半天,好无趣!”苏懿摇着折扇没说话,面前那丛小小的玉色茉莉,香气馥郁,在夏夜的暑气中甜腻到化不开。
资芸比她哥有眼力见些,轻轻一拉资旭袖子说:“如今不同往日,旭哥儿怎可再直呼女王的名讳?快进去换衣裳吧,一身的臭汗。”两人今夜格外安分,既不吵也不闹,各自沐浴后便回房安歇。想是今日累得狠了,连斗嘴的力气都没了。
夜半资芸热醒来,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想出去走走。她悄无声息地拉开门,唯恐惊醒了那两位。
上弦月,月弯弯。浅浅的白月光下,一个修长的身影犹自徘徊。资芸迈出的左脚来不及落下,又慢慢收了回去。她没想到,苏懿还未回房休息。几更天了呢?夜深如许,为什么惆怅的梦怎么也做不完?她想安慰他几句,话到嘴边却消失无声。
苏懿听见了身后细微的动静,却没有回头。他觉得自己此刻一定看上去很傻,失意彷徨,为情所困。“如今不同往日”,资芸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吗?往日纵有万千深情,如今他已配不上她。想见一面难于登天,这份痴心,徒然教人耻笑。
第二日午后,宫中有人来传旨,宣资芸与资旭进宫觐见女王。两人Jing心收拾了一番,随着宫中来人一同乘车离去。苏懿待在房中不出来,听得外面喧嚷的热闹,心凉如冰。看来,身为女王,封凌是不可能再随意出宫走动了。她与他,再相见的机会渺茫无比。
马车到了宫门口,守门的侍卫仔细验看过圣旨、马车、还有两位客人,点点头便放他们进去。进了宫里,两人下了马车,亦步亦趋地随着宫女前行。他俩都是贵族子弟,王宫的规矩自然懂得,也不需要谁教。
到了一处两层小楼前,宫女停下,示意他俩在外面等着,便进去禀报。资旭偷偷抬眼瞟了下,见楼前悬着块匾额,上书“流云殿”三个大字。二楼有红木栏杆围成的长廊,廊檐下挂着一串金色的风铃。
不一会,先前那宫女出来,领着他们进了殿。殿内左侧有个楼梯直通二楼,一行人上了楼,转个弯便是宽阔的长廊。走到长廊中间,殿门大敞着,两名黄衣宫女立在门口,见了他们便大声向里面通报。
里面的人说了句什么,宫女微微屈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资芸和资旭终于进了门,见到了半年未见的封凌,还有几年不见的谢铮。
封凌穿着棠色细纹薄衫,端坐在正中间的曲花梨木扶手椅上,见他俩进来就磕头,忙说:“免礼,平身。”
旁边坐着的谢铮比起从前,一身雍容华贵,气质大为不同。虽然脸上仍挂着温润如玉的微笑,却不知怎地,透着股戾气,总叫人不敢放肆。
女王赐了座,资芸和资旭齐声谢过,小心地在右首的两张椅子上坐下。两人端起宫女奉上的热茶,吹了吹,又搁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谢铮率先开了口,问过他们一路的情形,又问他们在姜国吃住可还习惯。他俩不敢说苏懿的事,唯恐言多必失,便简明扼要地回了几句“都好,都好。”
寒暄过后,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品着茶不做声。封凌其实憋了一肚子的话,早想从座位上跳下来拉住资芸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可是谢铮在侧,她连多动一下都害怕他生气。
毒辣的日头渐渐收了威势,一缕斜光穿过庭前高大的乔木,斑驳的树影落在窗棂上。浮尘在金色的光线里,漫无目的地飘摇。
觉出些尴尬的谢铮放下茶杯,含笑对封凌说:“陛下,臣还有些事务亟需处理,先行告退了。”他起身颔首,封凌不习惯他称呼自己为臣,两人私下里仍然你我相称,在外人面前却非得如此生分。她也随之起身,四人都站着。
“哥哥慢走!”她坚持唤他哥哥,不过想给自己留一个亲人。
他一走,封凌顿时活泼了。一点也不顾及身份,拉着资芸坐在身旁有说有笑。起初资芸还有些拘谨,不一会便放开了,不时说起书院里的趣事,和资旭两个又恢复了斗嘴的本性。
谢铮并未走远,他站在楼下,听得楼上欢声笑语,摇了摇头,面上浮起一丝苦涩。是从何时开始,他与封凌之间宛若隔着厚厚的纱幕?他看不清她,她也躲闪着,再也不曾投入他的怀抱。他以为她只是长大了,变得成熟。然而,离开他的视线的她,仍是那般活泼可人,与从前无二。
封凌命宫女拿了几样奇珍异宝,分别赠予资芸的祖父母及她大姐。又送了一把Jing巧的短剑给资旭,资旭拿在手里爱不释手。资芸想起昨夜里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