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蔓延开来,她弯着眼睛点了点头。
啸之笑了笑,低头在她白玉般的脸庞上亲了一下,搂着连枝坐了一会儿,低声道:“下午我得去上课,你若是不舒服,别硬撑着,让大嫂或者唐姨带你去医院。”
连枝直起身来看了看他,点点头。
啸之还待再说,却见她站起来,转身走到衣柜前,拉开门翻了一会儿。
片刻,连枝找出一堆针线,拿过啸之的公文包,指了指底下。啸之走近一看,原来那下面不知何时开了线,露出个手指粗细的缝,虽然不大,但钢笔之类的小东西是很容易掉出去的。
啸之讶然,他天天拿着这个包,都没发现,连枝如何得知?
他又哪里知道,连枝对他的所有事情都上心得很,原是今早替他整理包时发现的。啸之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一向大意,她只得替他记着了。
连枝穿好针线,细细缝补起来,不过片刻,便缝合起来,针脚极密,丝毫没有缝补过的痕迹。她把包递给啸之,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去上课了。
啸之接过包,视线便一直黏在连枝身上,又捏着她的手磨蹭了半天,直到听见两点整的钟声,他才猛然惊醒,匆匆出门。
啸之心中暗叹,怪道有人说感情误事,这心里一旦有了牵绊,做什么事都得念着。有时候他竟也会生出些痴念来,恨不得时时刻刻守着连枝。这不是什么好事,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连枝也有自己的事要做。须得时时警醒自己才是。
*
连枝病好了以后,身体十分虚弱,大不如前。啸之没收了她的纸笔,再不许她费Jing神,只得安安静静将养了一个多月,直至连枝脸色红润过来,才把纸笔还给了她。
许久不画画,连枝心里急得很,只怕手生了,荒废了一直以来的努力。谁知一碰到笔,画了两笔,那种熟悉的感觉很快便回来了,她认认真真的练了四五张,眼见得还是原来的水平,才放下笔歇息。
连枝又继续接《悟生》的活儿,给祝康华的女子专栏画插图。此时,祝康华的女子专栏已经开始在文学界有了名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支持她的观点。
又过了半年,北平有一位女教授把祝康华请了过去,在那边办了一家《春珍》杂志,专门写妇女问题。祝康华辞了《悟生》的工作,决定全心全意投入到《春珍》的创办中。临走前,她对连枝说,《春珍》是专门研究妇女问题的,在那里,她能够为女子解放做更多的贡献。
连枝虽然很舍不得祝康华离开《悟生》,却也知道她说的在理,只好祝她能够成功。祝康华还给了连枝一封推荐信,说:“你以后要画画,可以试着投出版,我觉得你漫画画得很好,为什么不试着出一本画册呢?泸城文达出版社的社长是我的朋友,你若有意,可以拿着这封信去找他。”
连枝大为感激,连连向她道谢,祝康华摆摆手,只笑道:“不必如此,我是见你肯用功,将来必有所成。”
祝康华走后,又过了半年,学界开始逐渐掀起了妇女解放运动。泸城每一家知名的杂志都开始刊登相关文章,许多报纸都在报道各地妇女维权的新闻。
更有北平一位女教师,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投递给当局,要求设立保护女子婚内人身安全的法律。
此后,一系列的事件涌了出来,妇女的先驱祝康华名声大噪,被各大知名学府争相征聘,想请她做教授。
连枝几乎隔个两三天就能在报纸上看到她去了某某大学演讲的消息。
“祝先生真厉害……咳咳……”连枝放下报纸,喝了一口温水。
啸之正吃着油条,听见她咳嗽,抬头道:“又不舒服了?”
连枝摇摇头:“昨夜有些凉着了……待会儿喝完姜汤就好。”
啸之三下两下吃完了早饭,洗干净手,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倒是不烫。他弯腰向她道:“真的不难受?”
“不难受。”
“那我中午下课回来再带你去医院。”
连枝倒吸了一口冷气:“又去医院?不必了吧,又不是什么大病……”
啸之蹙眉,捏了捏她的脸,说道:“还是看看保险些,自从去年病了一场,你的身子是越来越弱了。”
连枝哑然,这一年来,她的确是大病小病隔三差五的来,自己也能感觉到,身子是大不如前了。她不由有些担心,总看病吃药,会不会……很难怀孕?
嫁过来也两年了,她的肚子还是没动静。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啸之也从没提过,可连枝心里到底不是滋味。
中午啸之带她去医院,大夫说只是风寒,便开了些药回来吃。
此后啸之就开始逼着她活动了,说是老闷着对身体不好,每天清晨把连枝叫醒,夫妻俩绕着家附近的公园跑两圈。啸之还真是身体力行,每天都陪着跑,连枝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与此同时,韩方氏也开始不动声色的找各种偏方想给连枝调理身体,老太太是急着想抱孙子。啸之却总是阻止她,说是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