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前,边画桂花边胡思乱想。祝康华的专栏已经登出了第三期文章,伴随着女子专栏一期期文章的插画,逐渐引起了关注。连枝采取漫画的技巧,将文章的讽刺性和批判性体现得淋漓尽致,在第二期文章登出来后,就有很多家小报联系她合作插画了。
连枝的态度,就是只要是正正经经本本分分的写文章,不反对《悟生》不反对女子专栏的,有多少活儿她就接多少活儿。反正原本她也想多赚的钱,如今她的画儿比从前要值钱多了,但是名气还是小了些,多画一些也好混个脸熟。连枝这几个月七七八八赚的钱,数数也是一小笔可观的财富了,只是她既想贴补家用,又想给爹娘和连泽攒钱,怎么也觉得不够,自然是赚得越多越好。
啸之晓得她的心思,却也不劝,只跟着做了好几份兼职。每天早早起床,先去杂志社把事情处理一下,然后风风火火的赶到南大上课,中午回杂志社随便吃点连枝送的饭,又继续伏案写东西,下午还要去做家教。连枝怕他身子吃不消,他却道:“多做些事情人才Jing神。”
连枝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总让她想起他前世愁眉紧锁的模样,只得道:“做事情是好,只是不要又搞坏了自己的身子。”
啸之闻言先是一笑,旋即愣了愣,有些不高兴:“……你是说那个的‘我’?”
连枝不置可否。
“他能与我比?”啸之道。
“……”
啸之教文学还是很有一套的,没过多久,泸城里就开始盛传南大文学系出了个年轻有为的大教授,课讲得比花儿还漂亮,还是《悟生》的主编。南大课堂基本都是对外开放的,故此每每到啸之去上课,除了本校的学生以外,总会有一波外校人来“蹭课”,座无虚席。啸之有时回家还会感叹,听课的人一多,他心里的担子也越发重了,生怕讲错了哪点,误人子弟。
啸之便想着,待二哥手头的书翻译完,彻底把杂志社的事情接下,他就辞了编辑的工作,专心教书。
忙忙碌碌地过了两个月,冬天的风吹到泸城时,二嫂莉娜诞下了一个小丫头。
生产那天下了小雪,天冷得很,家里只有几个女眷,莉娜肚子一疼,大家都乱了阵脚。老太太拍着大腿跑到隔壁去喊邻居帮忙,大嫂照看莉娜,连枝则飞也似的冲出去叫黄包车。
待韩鸣之接到消息,从杂志社赶到医院时,韩家的小千金恰好呱呱坠地。莉娜生产时喊得太撕心裂肺,几乎把连枝吓得脸都白了——人都道生孩子是最痛的,却不想能把人痛成这样?她上辈子没生过,娘生连泽时她在外婆家,二嫂生产时,她也不在泸城,因此竟是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如今想想……生孩子得多疼啊。孩子被抱出来时,她跟着啸之上前瞧了一眼,虽然前世她也见过小侄女,但那时小侄女已经两三岁了。此时她站在啸之身旁,颇为好奇的瞪圆了眼睛看过去,只见那小东西shi漉漉、红润润的。
在二嫂肚子里折腾了这么久的,就是这样一个小冤家啊。
真奇妙。
正好在雪天里出生的女儿,韩鸣之给她起名为“正雪”。老太太不喜欢这种云里雾里的名字,蹙眉道:“取的什么名?这么拗口……我看就叫冬喜吧。”
鸣之听了,犹豫道:“这……雪儿是我第一个孩子,娘就不能听我一回吗?”
老太太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慢慢地说:“等什么时候生了儿子,再自己起名,任你起什么怪名,我都不反对。”
鸣之脸色一变,说道:“您这是什么话,莉娜辛辛苦苦生下孩子,是男是女有那么重要吗?女儿不比男孩差。”
“我有说差吗?”韩方氏两眼一瞪,“好嘛!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我不过是说一句,你就有十句话来跟我犟!好!好得很!”
“我不是这个意思……”鸣之道。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这一条原也不是针对你的,便是你大哥也是一样的。盈姐儿的大名是我起的,小名是她爹妈起的,慧生的名字我几时管过?!”韩方氏气得脸色发青,“将来便是老三媳妇生了孩子,我也还是这句话!你既不爱听,就给我滚开!别再进我韩家的门!”
连枝和薛歌萍忙上前扶住老太太,啸之则拦下欲再发作的鸣之,两厢劝慰了一番,才勉强稳住了局面。鸣之惨白着脸给母亲低头道了个歉,韩方氏冷哼一声,并不搭理。
连枝便低声向婆婆道:“娘,今天小侄女出世,她可是您悉心照顾了半年多的,谁不知道您是最疼她的?消消气吧,不然,您叫她如何过意得去?。”
“二弟也是一时高兴坏了,大喜的事情,可不是容易昏头吗?娘您瞧瞧,这孩子多俊,长得像您。”薛歌萍笑道。
韩方氏闻言,想起这半年多来自己天天伺候着莉娜的肚子,也确实费了不少心力,怎么这会儿终于盼到孩子落地,反而闹起来了呢?这一来,岂不是应了鸣之这个忤逆子的话,自己成了重男轻女的人了?
韩方氏虽是传统女子,却也知道如今社会上流行男女平等的论调,虽然言辞荒诞,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