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向围在门口的众人说:“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朱太太怒道:“别啊,这就让大家走了?你们还没给我一个说法呢!我告诉你,朱红若不回来,我就天天来你们这儿!”
“你向我们说这话有什么用?我们只是朱先生的下属,他要去哪里,我们哪儿管得着。”穿长衫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发了话。
旁边有人附和道:“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吧,你天天来闹也没用,你在这闹,朱先生也不知道啊。”
朱太太猛地喘了几口气,咬牙道:“行,你们给我拍封电报,无论如何让他滚回来!我就走人,再也不上你们这儿了!”
*
朱太太气冲冲地走出《壹生》杂志社的大门时,差点撞到人,踉跄了一下,她怒火中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
连枝磕着墙角,顾不上膝盖发疼,连忙道歉:“对不住,是我没看路。”
朱太太见是个干净漂亮的年轻太太,又是规规矩矩的旧式打扮,心头顿时消了些气,摆摆手无奈道:“罢了罢了,算我倒霉。”
连枝低头道:“真对不住……”
朱太太瞟了她一眼,见她战战兢兢的样子,料定是方才见识了自己的彪悍状,不由好笑:“你也是来看热闹的?”
连枝急忙摇头:“不是,我是过来找人的……哦,我是去隔壁《悟生》杂志社。”
朱太太闻言抬头看了看,果见旁边楼上高悬着一个招牌,《悟生》杂志社。
“哼,这家的编辑也不是什么好人,这群大作家都是一个样子。”朱太太冷笑道。
连枝一愣,心里有些不舒服:“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
朱太太扬眉道:“我怎么不能这么说?这家是不是有个编辑叫韩先来着?”
连枝微微点头。
“那我可没说错了,他就是准备给朱红若和那个小狐狸Jing证婚的‘好人’。”朱太太越发的生气,向杂志社的大门狠狠啐了一口。
“……”
连枝目瞪口呆,半响,才缓缓说道:“什……什么?”
辞了朱太太,连枝站在杂志社门前徘徊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走进去,恰巧碰见一个眼熟的职员,平时总在啸之手底下工作的杨正。
“你能帮我拍封电报到北平吗?”她问。
杨正认得她,闻言笑道:“韩太太是想联系三先生?”
连枝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他说。”
啸之绝不能给朱红若做证婚人。从朱太太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连枝惊怒交加,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北平去质问。
朱红若抛下家里的妻儿,跑到北平娶新人,这是没有良心的缺德事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希望啸之助纣为虐,否则她……好吧,虽然暂时想不出什么惩罚他的举措,但她是一定要阻止的。
杨正答应帮她尽快把电报发出去,连枝这才稍微安了心,也没心思再关心其他事情,只向祝康华问了个好,便回了家。
夜里洗漱完,松松爽爽的躺在床上,本应该舒服地睡个觉的,连枝却想起了今天的事情。
朱红若这种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见得太多了。虽然也能够理解他们不甘心困于包办婚姻的心情,可是抛妻弃子究竟是不对的。既然不爱,就别碰人家,别让人家怀孕啊。
有本事,就像前世的啸之那样,对不爱的“妻子”敬而远之,要是“妻子”愿意离婚呢,就离婚,不愿意,你就养着她呗。彼此清清白白,没爱情也没牵扯,该对她好还对她好,两个人都舒服——好吧,还是连枝更舒服些。
念及此处,连枝不由感叹,自己还真是好命,所幸碰到的是啸之,两辈子都没在婚姻里吃过一点亏。
这样琢磨着,还真有些想他了……不知他在北平过得可好?那里的饮食吃得习惯吗?
忽而想起他要给朱红若证婚的事情,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道:“回来可有你好看的!”
连枝磨了磨牙,忽然听见门响了一下。她心里咯噔一声,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咔——”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
连枝心下一片慌乱,各种恐怖的猜测涌上心头,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几乎不敢呼吸,只露出两只眼睛,往那边看去。
一个黑影闪将进来,步伐很轻很慢。
连枝心都快跳出来了,只见那黑影慢慢摸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取了一件衣服出来。
“……”
似乎不太对劲。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脱着衣服,连枝目瞪口呆,半响,眯了眯眼睛,猛然掀开被子,打开了床头的灯!
“……”
四目相对。
啸之愣愣地看着她,手还放在自己的领口上——月白长衫已经被泥水溅成了花衣裳,他左脸上还沾着些泥巴,但猛一看还算干净,显然是洗过了,可知原来的样子有多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