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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员乙恍然大悟,一拍脑袋:“绝!不过不对啊……他不是前些日子才去的北平吗?怎么这么快就在那儿娶上老婆了。”
“你不晓得?那原是大作家的中学同学,认识多年了,郎才女貌嘛,泸城文学界都传遍了。”
连枝听得好笑,没想到书店也有这样嘴碎的职员,她拿了本《悟生》的合订本,插了句:“哪位作家啊?家底都让您给翻出来了。”
“嘿,这位太太您一直听着呢?哈哈,这么一问,我一下子倒想不起来了……叫什么来着?”
“你说的是那什么‘生’的杂志社编辑吧,不是咱们本地人,写文章出的名,听说以前还教书来着,名气着实大,要不怎么能被北平的学校请过去开会呢?”职员乙道。
“啪——”书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书店里倏地安静下来,两个职员后知后觉地看过去,只见连枝僵在那里,静静看着地上的《悟生》,脸色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 啸之:嘶——谁拿锅扔的我?!!
☆、第五十二章
连枝回到家中,心不在焉地煮了午饭,大哥二哥都还没回来,饭桌上便只有婆婆和两位嫂子。连枝吃了半碗饭,便没了胃口,恹恹的想回房去。
“亲家回去了吧?”韩方氏问道。
连枝点点头,应了声“是”。
韩方氏吃了口饭,想了想,说道:“病好全了?”
“已好得差不多了,大夫说只要按时吃药,应该不会再复发。”
“那便好,你也不要太担心,才不过几日,我瞧着你瘦了不少。”韩方氏道。
连枝心下感激,点点头,勉强吃了剩下的半碗饭。吃罢了饭,连枝在院子里坐着发了会儿呆,大嫂抱着盈盈坐在旁边玩儿,她见着母女俩亲亲热热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好了些,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回房后便伏案作画,连枝画起画儿来是不看时间的,待她再放下笔时,已然是月上中天,泠泠月华从窗外潜入,柔柔地笼罩着连枝。
连枝叹了口气,收拾了桌子,躺倒在床上,望着床顶出神。
今天在书店里听见的事情……应该不会是啸之。
初听到时,连枝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又气又怕,心下慌乱得很。但回过头来想想,她便只想拍自己的脑袋了。
怎么可能是啸之?啸之并不是这样的人啊。莫说今生啸之已经喜欢上了自己,便是前世他们没有感情之时,啸之也从来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过,追求者众多,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如果真是他,那除非他是被鬼附身了。
连枝拍了拍脸颊,对自己道:“怎么这么爱胡思乱想?”
只是,那两个职员说的什么大作家,情况与啸之也实在是太像了,还说是什么“生”的杂志社编辑,她自然而然的便想起了《悟生》。
思来想去,连枝脑中一阵混乱,直头疼,索性不再去想,起身洗澡去了。
洗完澡再躺下时,她数了数手指。
啸之应该快回来了。
……怎么办?要怎么与他和好呢?
分别了这么久,再见面时会不会都生疏了?他有没有生自己的气呢?
想着想着,连枝不禁蹙起眉头,只觉得身心疲惫得很,眼皮越来越沉,缓缓阖上了双目。
罢了……明儿再想吧。
*
第二天一早,连枝就去了趟《悟生》杂志社。原本是想去看看祝康华的专栏做得怎么样,顺便问问第一期文章几时登出来,没想到刚走到杂志社门口,便听见隔壁一阵哭天抢地。
连枝脚步一顿,歪头瞧了瞧,便见一大群人围在隔壁一座小楼前,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连枝仔细看去,原来是隔壁的《壹生》杂志社。说起来,这家杂志与《悟生》颇有渊源。原本《壹生》是上海的一家杂志,后来因为老板的私人原因,搬迁到了泸城,地点就在《悟生》隔壁。还是《悟生》开了半年多以后,它才来的。
两家杂志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生”字,而且办公地点也紧紧相贴,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不过还是有不同之处,《悟生》专注时事评论和翻译外国作品,偶尔也会刊登一些时风小说和杂文,而《壹生》则以刊登浪漫诗歌和小说为世人熟知,小说主要走鸳鸯蝴蝶派的风格。《壹生》杂志的总编辑朱红若便是写这类诗歌和小说出名的。
连枝脑子里转着几个念头,隐隐好像知道了什么。她犹豫着走过去,挤着人群进了《壹生》杂志社的办公楼里。
“你们必须给个说法!我好好的丈夫,被你们撺掇着去了趟北平,如今就不回来了!我找谁哭去?”
女人身量不高,穿着旧式的墨绿袄子,乌黑百褶裙,Yin沉沉的一身衬得她人有些憔悴,蜡黄的面庞上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眼底带着愤恨和不平,仿佛有火焰要喷涌而出。
连枝看过去,正好对上那女人转过来的视线,猛地被她眼底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