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随手放在案上,端起瓷蛊捧到程澈面前:“程大人,请喝药。”
&&&&程澈看了小厮一眼,道:“前几日给我送药的,好像不是你。”
&&&&“呃,他有些不舒坦,大人们怕他过了病气给大人,就派小的来了。”
&&&&程澈点点头,伸手把瓷蛊接过。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小厮手一翻,手心多了一柄匕首,举手便向程澈刺去。
&&&&程澈似是早有所料,身子往旁边一斜,顺势抬脚踹了出去。
&&&&可惜他久伤初愈,哪里使得出多大力气,小厮被踢得踉跄一下,身子只是晃了晃,举着匕首便又刺来。
&&&&刺客近在咫尺,避无可避之下,程澈伸出双手握住匕身,阻止匕首继续往前推进,血珠顷刻就顺着指缝落下来。
&&&&“你是何人派来的?”
&&&&小厮面露狰狞之色:“今日,我是给明拓王子报仇来的,受死吧!”
&&&&“西姜人?”程澈眼神一沉。
&&&&小厮不再言语,发狠往前刺去。
&&&&血珠簌簌而落,瞬间把被褥染红。
&&&&僵持了片刻,程澈似乎力有不支,手陡然一松。
&&&&匕首直直没入了他肩头。
&&&&小厮怔了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澈手一抬,用尽全力砍在小厮颈部。
&&&&小厮眼前发黑,打了一个转栽倒在地。
&&&&程澈这才高声喊道:“来人——”
&&&&此时恰好赵院使领着一位内侍过来,二人已经行到廊下,听到动静陡然变色,狂奔而入,竟是比院子里的护卫进来的还快些。
&&&&看清室内情景,赵院使骇得魂飞魄散,扯开嗓子尖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
&&&&那刺客头晕目眩,听到声音动了动身子想站起来。
&&&&赵院使抄起案几上摆放的花瓶就砸了过去。
&&&&刺客被砸个正着,晃了晃身子再次栽倒。
&&&&赵院使惊吓过度,举着已剩半截的花瓶继续狂砸。
&&&&程澈扶榻强撑着身体,气息微乱:“留活的……”
&&&&涌进来的护卫忙把格外生猛的赵院使拉开,其中一人上前查看,禀告道:“刺客已经服毒自尽了。”
&&&&他说着把栽倒在地的刺客翻转过来,果然就见那人脸色乌青,嘴角淌出一缕黑血。
&&&&程澈皱了皱眉,看向赵院使:“劳烦赵大人把太医署出现刺客一事上报刑部吧——”
&&&&话未说完,赵院使就冲了上来,抓着程澈惊慌失措:“程大人,您伤到了哪里?无事吧?”
&&&&老天爷就是看不惯他过几日舒心日子,这位祖宗要是有事,看皇上和太后那架势,全太医署的人脑袋非搬家不可!
&&&&程澈被碰到伤处,抽了口冷气,咬牙道:“只是伤了手和肩膀!”
&&&&一番忙乱包扎好伤口,随赵院使前来的那名内侍这才开口:“程大人,咱家是奉太后之命前来探望您的。”
&&&&“多谢太后厚爱。”程澈露出疲惫的笑。
&&&&内侍是个有眼色的,见此把大包小包的补品放下,略说几句便告辞。
&&&&慈宁宫内。
&&&&“什么,你去的时候,正好有刺客想要行刺程澈?”太后听了内侍回禀惊怒交加,吩咐道,“请皇上过来!”
&&&&昌庆帝那边同样得到了程澈遇刺的消息,吩咐锦鳞卫配合刑部严加查探的同时,匆匆赶往慈宁宫。
&&&&“母后——”
&&&&太后脸上Yin云密布,不冷不热道:“看来皇上也知道了?”
&&&&“是。”昌庆帝一脸羞愧。
&&&&太后摇摇头:“皇上啊,二十多年前,嫡皇子被jian妃所害,你尚可说不知情。可如今那孩子在太医署养病都能混进刺客去,这是幸好人没事,万一要是有个什么好歹——”
&&&&“是朕疏忽了。朕已经下令,让程澈即刻搬进宫里来。”
&&&&太后皱眉:“名不正言不顺,他一个成年男子如何能搬进宫里来?”
&&&&“先让他在前殿暂住,等在太庙前行过滴血认亲之礼,再做安排。”
&&&&“夜长梦多,皇上还是尽快吧。”
&&&&“已经让钦天监选日子了。”昌庆帝心中有些后怕。
&&&&这几日我早已考虑过,一旦程澈正式认祖归宗,以他嫡皇子的身份,唯有立为太子才能免除隐患。
&&&&这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亏欠他的。万一再出什么事,那可真是再无法弥补了。
&&&&昌庆帝下定了决心。只要滴血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