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关注的焦点。但凡众星捧月长成的,总有一点少爷小姐脾气,乔蘅也免不了俗。
在外人面前他是优秀的五好学生样,是“别人家的孩子”,到葆光面前,男孩子特有的共性和坏毛病暴露十足。恶作剧,扯小辫子,在她衣服背后贴乌gui,喊她丑丫头。
葆光小他六岁,身体还没长开,五官也平平无奇,而且在换牙阶段,一笑豁口的门牙就漏了风,看上去又傻又呆,和标准淑女的姐姐完全是两个极端。
对乔蘅改变看法,是有一次她被疯魔的母亲故意抛弃在乡下,三十天后她被父亲重新找回。他来看她,给她好吃的糖,哄着她笑,却又傲娇地说:“你还是不适合穿蓬蓬裙,真的不好看。”
那天回去他被爷爷乔金良狠狠打了一顿,屁股开了花。第二天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扯葆光的小辫子,贴乌gui,葆光也照样白着眼睛瞪他,他不为所动,继续恶作剧,那样的温暖时刻好像只是一场幻觉。
但在那之后,他再也没说过她丑,她的那张书桌每天都会多一些没见过的稀奇玩意:他做的木偶人,小册子上画的乌gui能动起来的,像云朵一样的棉花糖……
终于,葆光也变了样,她有一口整洁漂亮的牙齿,一张标准的东方面孔,只穿简单朴素的衣服也是学校里最引人注目的中国姑娘。
那样得意的时候,乔蘅已经远赴他国求取学业。十五六岁的年纪,情窦初开的她已经追不上他的步伐,他们越走越远,变成了世界的两个极端。
……
从前是她不懂事,言不由衷,多少人当她闹着玩,从不当真,因此错失太多的机会。现在有新的机会摆在面前,她想再做一次选择。
葆光笑了笑,很快又撇下嘴角泄了气,心里七上八下的。
“发什么呆?”石榴把水龙头拧上。
盆里的水早溢出来了,鞋子shi了半边,葆光没半点感应,“好了吗?”
“你想的美。不知道今天来了多少人呐?”石榴叼着烟,没好气地斜她一眼,把洗好的蔬菜装好,蹲在石板上继续剥菜,顺便用舌头顶了顶,把烟头顺到嘴角。
艾家人回的多,厨师忙不过来,几个小辈齐上阵,把择菜洗菜一类的活包圆了。
石榴和遇澄分工洗蔬菜和瓜果,然后分装在两个提篮,等水分沥干,剩下的就是搬运工葆光的事了。
老宅唯一的茶室里,老太太正在会客。
年轻的客人跽坐一方,手里翻阅一份合同,不露声色。
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铺有垫子的软席上,目光沉静,姿态闲适。
这间茶室是单另辟的一间屋,对着花圃,隔扇半掩,园景将露未露,遮挡的部分隐约映在半透明的隔扇上。茶室内原木地板铺设,长条的家具,考究的插花摆件,一幅工整的行楷书法挂在壁上,茶桌铺一块素雅简洁的桌布,上面搁了一整套茶具。
“还喝茶吧,普洱,龙井……没记错的话,你和你爷爷都爱猴魁茶?”老太太笑着说。
乔蘅说是,“太nainai记性真好。”
屋内一早点了柠檬Jing油熏香,对缓解疲劳,安抚情绪很有疗效。
老太太见他看的认真,露出微笑,也不打扰他,摘下腕部的翡翠玉镯,有步骤地鼓捣那些茶具。
她一双手白净,略微干瘦,背部筋骨突兀,是老年人都有的特征。
布好茶,乔蘅也看完了合同,老太太唤他道:“乔蘅?”
“太nainai,您以前还叫我小蘅。”乔蘅托起式样Jing美的茶杯,细细品茗。
“是啊,小蘅。”董如许有些感概,“上次见到你,遇桐和遇子也才七岁吧。一眨眼十几年光Yin过去……岁月不饶人。”
岁月不饶人,是一句感叹。艾家这些年不易。
茶香扑鼻,茶味醇厚,是一盏不可多得的好茶。乔蘅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什么,微不可见的一缕青烟升起来,化成淡薄的水雾凝在眉宇间。
老太太说:“你是为遇子来的吧。”
乔蘅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老太太经历一个世纪,能把一个家族支撑起来,是何等Jing明的人物,他早有领教,怎么可能猜不到自己的来意。
乔蘅问:“我说是,太nainai会直接告知她的现况吗?”
老太太看着年轻人,笑容越来越大,“既然让你来,就不会阻止你寻找答案。”
老太太没直接告诉实情,却在知道他意图的情况下默许了他的做法。乔蘅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但也没有追问。
对乔蘅老太太也事先了解过,心里有底。乔蘅年纪轻轻,心机就如此深沉,让人不敢小视,但她意外地欣赏他的处事风格。
老太太站起来,取了遮阳帽,“小蘅,和太nainai一起出去走走。”
出了茶室,乔蘅扶着老太太沿途漫步。走到一座木制的小桥上,老太太望着池塘里白灼灼的天空倒影,说:“乔蘅,你知不知道啊?”
乔蘅低下头,停在她耳畔,只听老太太说:“当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