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啦,老太太真是好福气。”
老太太乐呵呵地说:“是啊是啊。”
在同一处休息的是几个外地人,听是她的曾孙玄孙,震惊不已,“五世同堂呀。老人家今年高寿?”
老太太比了一个指头,“一百有四啦。”
老太太人缘很好,待人和气,有矛盾也很少急眼,家里儿孙个个都随她点性子,在各行各业上都是讨人喜欢的一类人。
到山上,山顶长有茱萸,葆光折回来装茱萸囊,给老太太佩上。
佳音也给大家各戴了一枝,葆光齐颈短发,夹塞在衣襟里。
回家的路上,美景说:“高祖母,我给您背诗吧。”
老太太说好,美景一字不错地背诵了《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老太太鼓掌,夸他背得好,遇词不干了,也要给老太太背,还加了难度,背起文言文。于是大家就光听两个小鬼在那干巴巴地背书了。
读书时课文背得人头大如斗,结业几年还得听人背诗,石榴忍无可忍,决定杀杀他们的威风,“葆光来出一篇,你俩都背不上来。”
“我不信。”叔侄俩异口同声。
石榴扯葆光的袖子,葆光随口诵道:“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
小鬼们不说话了。
路过万佛寺,陪老太太进佛殿烧了香,回到老宅,两个哥哥已经在门口相迎。
葆光喊二哥三哥,遇舟上来抱了抱她,遇君闷闷地应一声,走开了。
遇舟摸摸她发顶,把刘海撩起来,“唔,十妹妹更漂亮了。”
葆光抿着嘴笑,她毕竟还是爱美的。
听说前面来了访客,老太太一回来就去会客,Jing神矍铄,全然不似百岁老人。
几个年轻的反倒没那份Jing力,臧岩又来通知爷爷要开家庭会议,一个个泄了气,塌着腰,耷拉着脑袋,霜打的茄子一样。
石榴只剩喘气的劲了,让佳音给她捏肩捶背,佳音垂涎她的新菜品,服侍殷勤。遇词贪玩让野刺梨扎了手,遇澄给他贴一张创可贴。
美景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枚漂亮夹子,要给葆光别刘海,“小姑姑戴着好看。”
葆光在人前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更显Jing神。
遇舟下楼来,倚在扶手上打量,也说好看。
竹音迟到了,悄悄地进来,挨着葆光坐下。
看见她头上裹着的纱布,葆光讶然,“脑袋怎么了?”
竹音抚着额角,深感无奈,“去年演了一部现代戏,心肠恶毒的女三号,剧中数次陷害林思雨扮演的女主。播出后反响不错,后果就是她粉丝入戏太深,拿我出了气。”
那个被林粉砸伤的艾姓女演员就是她。只是媒体不知道,以为三个话题纯属巧合。
石榴牙齿都打颤了,“粉丝戾气太重,现实和虚构都分不清。”
“不喜欢就不去了。”葆光也皱紧了眉头。
竹音笑出声,“我不演戏钱从哪来?你养我啊?”
“养你。”葆光认真地点头。
竹音知道她能耐,笑着应了,抱着她胳膊说:“葆光,我不想你结婚。要不你包|养我吧?捧我做女一号。”
大家笑了起来。
竹音性格开朗,万事都看得开,越是打击她越变得强大,比葆光更能承受舆论碾压。
老太太都说,“六姐是山崖石头缝里长出来的竹子,公园里容不下。”这颗竹子不仅生命力顽强,还长出艾家的气节来。
竹音把葆光搂紧,伏在她耳边说:“说点高兴的吧。乔蘅要去甘棠园,十妹妹开不开心?”
葆光问:“哪个乔蘅?”
“你的竹马乔蘅呀。我们家只认识一个乔蘅,还能有谁?”
石榴挑眉,“你不也有个姓乔的竹马。”
竹音要打,石榴险险避开,“说不得了。”
两人扭打到一块。
闹完了,见葆光还是一脸呆怔,竹音疑惑地问:“太nainai没和你说吗?”
葆光摇头,牵了下她的衣袖,“爷爷来了。”
葆光嘴里的爷爷不是亲爷爷,而是她爷爷的弟弟。
艾令时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穿着正装,夹一只公文包,手工皮鞋叩在实木地板上脆响脆响的。
葆光看他每一步的距离相当,仿佛用标尺量过的,沉稳有力地走进来,像是领导视察项目。
“到齐了吧。”艾令时一双生了细纹的眼睛疲惫地挑着,食指关节向上顶了顶金丝边眼镜,目光一扫,在葆光和竹音那里停留了几秒,咳一嗓子,开始讲话了。
家庭会议老生常谈,翻来覆去就那几件,说完了就散会,微博热门提也没提一句。
但葆光和竹音毫无意外地留了下来,一个个喊去书房谈话。
竹音先去的,不到半刻垂头丧气地出来,铁定挨过训了。
“十妹妹,你可能真的要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