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自己的计划和人生。学会了让人来求你,再也不求人,哪怕是心爱的人。
所以才能姿态优裕,神色从容。
没有了焦迫的渴望,没有了燃烧的爱情,自然什么都能慢慢等。左不过还有一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但是从那一刻老了。
逝去的、永不回来的初恋,永远是给那个虚幻的曼沁罗。
她的形象碎了,我的世界永远静了。
真是心字已成灰。
迷乱
明徽篇第七十四章。
叶似新蒲绿,身如乱锦缠。——《咏棕枝诗》。
后来陛下寻我谈天。
他请我在御书房坐下来,令人端出一壶龙井,亲自给我斟上。四周的宫女太监倒都是若无其事相当镇定的样子,仿佛见过太多奇异之事。我倒是听帝云出说过,去年陛下曾经抱着姐姐的“尸体”在寝宫中睡足三日,吓坏满朝大臣。
他是这样开头的:“你所遭遇的种种折磨,都是因帝云出一人的任性妄为而起,我必须代他向你道歉。”。
折磨?我锦衣玉食,高床软枕,又有适当的工作量和光明的前途,我何曾遭遇什么折磨。
我垂首微笑:“陛下言重了,这种事情不就讲究个你情我愿,就算结局不尽如人意,总算也是我们两个人都有错处的缘故,我怪天怪地也怪不到陛下名下啊。”。
陛下摇头说:“帝云出从一开始就错了。虽则你两人都受到至深伤害,但总归是他有错在先,你坦白他隐瞒,如今也该有人给你个交代——”他看着我错愕的表情,失笑道,“怎么,莫非你觉得身为男子就该被人白白欺骗不成?我一向认为男女平等,谁也不是天生就该吃亏的。”
不能不说,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身为领导者,至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摆出公平的态度。绝不可当众护短或者偏私,就算心存喜好偏爱,面上功夫一定要做好。
帝云出是陛下的师弟,他却站在我这边。
我笑道:“帝云出的事情怎样我现在还不好说,但至少有个重大收获——臣发现陛下竟是难得的性情中人。”。
弘晖大笑,拍我的肩膀:“要我是个全无心肝的木头家伙,你姐姐岂会嫁我?”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
“天地有Yin阳之分,人有男女之别。在我们这个世界是男子为尊,女子不事政务,专心相夫教子。但也有女子为尊的世界,帝云出就是这样一个世界里,女帝的嫡出帝卿。”弘晖想想说,“也就是我们这里的嫡公主。”。
“宗派在该世界具有极大影响力,就如同西方世界的基督教一样。”。
我“呵”了一声:“那不是如同神明以一样?”。
弘晖坦诚地说:“并非如同。我们就是神明。”。
这话着实嚣张,但由于态度诚恳语气平淡,我只是诧异,并不觉好笑。
“帝云出一出生就被选入宗派,因此举国皆宠,便是该国太子也不敢轻易撄其锋芒。偏偏长到六七岁的时候,突然又被带回宗派,从此在男性为主的世界中生活。”。
弘晖双目略微垂下,语气之中流露出感慨之意:“他实则并不知该依照哪里的准则行事。”
是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慷慨豪爽,应该大度有男儿气。但另一边备受呵护宠爱的他又脱不去身上的层层光环,总要他人来迁就爱护,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还是很讨厌的那种小孩。
弘晖端起茶喝一口,仿佛能看透我心中所想:“不不,你想的这些并非问题关键。关键是他从未享受过父母之爱。”。
“《圣经》中说,耶稣基督生下来之后,天使加百列前来告知其父母,你们的孩子并非常人,而是上帝之子。”。
“你说,如果你是这对父母,会怎么对待自己的孩子。”。
最后能用的也只有这几个字:“奉若神明。”。
弘晖笑了一下。我叹气说:“陛下,臣实在没想到您还是来做说客的。”
他说:“这世上人虽然多,但其实能和你有关系的也只有那么几个而已。不是我说,终你一生,也只能遇到一个帝云出。”。
是啊,神奇的帝云出。
陛下忽然向我诉苦:“阿莼先是关心朋友,后来又关心朝政。现在有了这个小混球,更是不得了了,全世界一下子都被扔到爪哇国。我费尽心思,最后光发现自己地位越来越低。唉可是没办法,男人总该时时支持妻子对不对,帝云出虽然万般不好,总是你喜欢的人。”。
我喷笑。感激无言地看着弘晖。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们虽然脾气喜好各有不同,但从弘晖到弘历到锡林,做哥们儿是没得挑的。
当日所有事情都拆穿之后,我自然是灰心丧气失魂落魄,奈何我并不是陛下或者皇后,不能让事情迁就我的心情。于是只得照常上工,日日进宫探视姐姐,免不了的和身为重要人士的医生帝云出打交道。
也就一天天的和这个性别转换的心上人熟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