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
“够不着。”
顾少白目测了一下,的确是铁链不够长,他正想给慕清沣拿一张,突然,停下手,冷冷地看了看那张不知是不是故意弄得一脸土的脏脸,“拿脚勾。”
慕清沣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居然是这么个置气法儿,还说自己没生气。
他苦笑一下,只好伸腿拿脚把篮子勾过来,拿出面相金灿灿实则难下咽的饼子往嘴里塞。
慕清沣虽在亲王位,却也不是贪图享乐的人,但这玉米饼,实在是又硬又涩,他只好又像顾少白求救,“来碗水”。
“自己倒”,果然,和预想的一样。
“够不着”,慕清沣苦呵呵地说,“这次不能拿脚勾了。”
顾少白只好另拿碗倒了水,双手递给他。
慕清沣接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他手腕被铁铐勒得又红又肿,不禁暗暗磨牙,骂那个叫小五的王八蛋,拿这么紧一幅铐子,是想把他手腕勒断么!
他接过水,快速地一低头,趁顾少白未及缩手在他手腕上轻柔地一吻,顾少白像被火烫了一般,猛然把手收回来,恼怒道,“你干什么!”
慕清沣慢慢地啜了两口凉水,温声问道,“疼么?”
顾少白一愣,转回头去,恨恨地说,“还不是你害的……”
他目光盯着洞外黑漆漆的夜空,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果然下起了雨。
山风挟着雨意从洞外席卷而入,顾少白激泠泠地打了个寒颤,初夏的深山,夜晚寒意刺骨。
他盯着雨夜的天空,问道,“如果我问你是什么人,以及这么做的目的,你会告诉么?”
“不会。”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如果那个二当家,真的拿我当rou票,让你回荆阳县找所谓的贾老爷来赎我,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问呢?”慕清沣问道。
顾少白缓缓道,“你用了这个法子上山来,自有你的目的,如果目的达到了,一定不会久留这是非之地。能令你平安离开又不引人怀疑的法子,不就剩这一个了么?”
慕清沣突然笑道,调侃道,“呵,你还怪聪明的,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真的送信去,让你家里人来赎你。”
顾少白似是没听到他的话,良久,没再说话。心里想的是,能令慕清沣孤身犯险,想必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如果自己能助他平安离去,也算是功劳一件。
如果非死不可,那就在死前告诉他,他是顾少白,求他看在他好歹也算救他一命的份上,放过顾家。
慕清沣看他沉默着,苍白的脸上一双黑眸,在光晕里染了悲伤,眸子里氤了雨汽,渐渐水雾朦胧,而那迷濛中,又分明黑的寂寂无声。
须臾之间,一种细微的痛像蛛网般在心里蔓延,不久,就缠裹了心脏,无处不勒得生疼。
终于,马灯里的蜡烛渐渐熄灭,安静的洞xue里传来顾少白轻缓细长的呼吸声。
黑暗中,一声轻微的“喀嚓”声,慕清沣从地上站了起来,洞顶不高,他微弯着腰,走近瑟缩在墙根儿的人儿。
单膝跪了下来,手指抚上他冰冷的脸颊,片刻犹疑后,在他睡xue上轻轻一拂。然后,看到他手指微动,摆弄了几下,顾少白的腕拷已轻轻地打开。
慕清沣将他移开了shi冷的洞壁,脱下自己的外衣,将他裹严实了平放在地上,这才转身飞速掠出了洞外,身形起伏间,如兔起鹘落,很快隐入黑暗中。
“老二,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聚义大厅的正中虎皮交椅上坐着个四十岁左右的彪形大汉,正是凤凰寨的大当家,宋安,这话,是对他的二弟,凤凰寨的二当家宋义所说。
他其实宋义擅自绑票的作法非常不满,但奈何宋义是他的嫡亲兄弟。这个唯一的弟弟,好赌又好色,没事儿尽往城里的ji院赌坊跑,他那份分子钱,早被他花得干干净净。
可是,再穷,地窖里藏的那些个金银却不敢动,如果动了一分一毫,肯定得被主子大卸八块。
其实,主子到底是谁,他并不知道,只是有一回葛大人领着师爷来查账,还跟着个貌美的女子,结果,那师爷当场发现一笔错账,经查实,是账房先生勾搭了小八中饱私囊。
他求情的话还没出口,谁都没看清那貌美女子是如何出手的,只看见寒光一闪,小八和账房先生已身首异处。
宋义悻悻地说道,“大哥,葛大人也忒小心了些,能出什么事儿。想当初咱们凤凰寨打家劫舍,那叫一个痛快,一年前,你非得跟了这个葛大人,跑前跑后的,给主子干活,也没见落了多少好!主子,主子,也不知道这主子倒底他妈的是谁,咱们连给谁卖命都不知道……”
耳朵里听着宋义叨叨,宋安却不那么想。一年前,他出城喝花酒,被安阳府台葛春晖捂了个正着,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葛春晖并没杀他。
而是带着一个人来大牢见他,那个人就是主子的师爷,他们给他指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