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手,站起身来,面对着墙壁,语气略嫌生硬,“师妹,别再说了。”
观心大睁着眼,眼泪在眼眶里转悠,却抑制着没落下来。
她缓缓站起身,从身后抱住问心,感受他单薄衣衫内身体的温度,将头靠在他背上,一丝泪这才从眼角流出,在那人背上染出水渍,“你不喜欢我……我知道……”
问心的背僵硬得像块石头,一动不动,却也不肯有丝毫柔软。
不知过了多久,背上一凉,窗扇轻轻一响,有夜风涌入。
问心终未回头,只轻轻叹了口气。
一颗心已给了别人,怎能再给她!
王似道半夜被儿子从如夫人的被窝里薅出来,本来一肚子气,可是一看到唯一的宝贝儿子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狼狈样儿,那肚子怨气立刻转化为满腔愤怒!
再加上王竟非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原委一说,立刻就在王似道的心头火上添了一捆柴,没想到这京城里居然还有人敢和王家做对,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他当即连夜号令五城兵马司捉拿打人的凶手。
“嗳,嗳……”王竟非给了贾六后脑勺一巴掌,“轻点,你想疼死爷么?”
贾六正是那个歪瓜裂枣、斜眼耷拉眉的狗腿,他缩了缩头,虽然疼得很,还是无比谄媚地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说着,将手里的动作放得更轻,给他在脸上破了皮的地方涂着药水,耳边又听王竟非哼哼,“爷这张俊脸是不是破相了……”
贾六心道,原先你长得是獐头鼠目,今晚被打得像狗头猪脸,破不破相, “俊”这个字,都跟你八竿子打不着。
他肚子里腹诽,嘴上却是半点不敢犹豫,“哪儿呢,就少爷您这长相,天上有地上无的,哪能因为这点小伤就损了俊颜呢,您放心……府里的大夫不是说了么,保证不会留疤的。”
正说着呢,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少爷,奴才方才听到老爷说,要侍卫去五城兵马司传令,说不查了……”
王竟非猛地坐起来,“不查了,不查什么了?”
小厮道,“好像是说,不全城搜查凶手了……”
王竟非一脚踹翻了小厮,顶着一脸黄乎乎的药水就跑了出去。
他一掌推开门,大声喊道,“爹,怎么回事……儿子这打就白挨了……”
王似道刚下朝,还未来得换掉朝服,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扭回头对端言琛道,“端先生,您看现在老夫该如何是好?”
端言琛摸了摸下巴,在屋子里走了个来回,“此事不到一日,便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很快皇帝也会知道,依属下看,王大人明早在朝堂之上,应主动请罪,不失为以退为进之法。”
王似道眉头紧得能夹住根头发,他点点头,无奈地叹道,“就依先生所言。”
看端言琛出了门,王竟非在一旁早按捺不住了,“爹,你为什么让五城兵马司停止搜城……”
王似道吼道,“闭嘴吧你,怎么不打死你!”
王竟非一听,傻了眼,这是怎么了,不到一天,怎么风向全变了?
原来,王似道一下朝,便听到侍卫及端言琛的禀报,才知道,原来一夕之间,关于王竟非的流言像长了腿,跑遍了全城。
现在恐怕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国舅大人的儿子,太后的外甥,在“雅琉轩”嫖。ji不成反被殴,随同流言一起流散的,还有他被打成猪头的肖像画,虽然寥寥数笔,却将他呲牙咧嘴的样子画得是惟妙惟肖。
再加上王竟非的恶犬之名,当下群情沸腾,人人拍手叫好,王家简直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笑柄!
王似道哪里再敢让五城兵马司大张旗鼓的搜人,如果没抓着人还好,抓着了不得引起民怨沸腾么!
这才赶紧和端言琛商议对策,这消息肯定很快就传到皇帝耳朵里,王家是皇亲国戚,出了这等丑事,不是“啪啪”打皇帝和太后的脸么!
王竟非这边还没想出来抓住那两人要用什么手段折磨一番呢,那边就已经吹灯拔蜡了,简直气得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而始作俑者此刻却正优哉游哉地画完最后一幅画,顾少白把一摞画纸交给方清池,要他发散出去。
这才施施然靠在椅背上,揉着酸疼难忍的手腕,站起身来。
看看天近晌午,和慕流年告辞了,准备回府里去。
初夏的阳光照得青石板路亮堂堂的反光,画了多半日的画,再加上日光一晃,有禁有些头晕眼花,他赶紧伸手扶住墙,等眼前金星散去。
路边一顶毫不打眼的青呢小轿,轿帘被掀开一条缝,正看到路边扶着墙的人。
轿中人轻声道,“停轿”。
两个看似很平常的轿夫稳稳地将轿子放在地面上,竟没有一丝摇晃,显然是身负内力的高手。
慕清沣又把帘缝掀得更宽了些,当冷东第一时间把王竟非的肖像送到他手上时,他几乎是立刻就知晓了顾少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