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你就是我的牢笼,又怎么逃得开。我曾经跟你说过那个故事,既然我已经见过了真正的宝剑,怎么可能再自欺欺人的装作无知,虽然这把双刃剑也会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可我从没想过要回头。”
“天香……”冯素珍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天香的手臂,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酸涩浸透,仿佛有千万句话要嘱咐,却又似乎无从开口,半晌只说出一句默念过千万遍的:“对不起。”
天香紧紧回握住那双冰凉的手,就像下一刻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般,满眼的留恋与情意,却只能静静的看着离别越来越近。
第二天一大早,长康驾着一辆马车从公主府离开,一路驶到京郊才停下,随即下车躬身行了个礼道:“此处已经出了京城,恕小人不能远送了。”
车帘一掀,冯素珍当先下车道:“有劳康公公了”,长康辞了一句“不敢”,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见方木盒,双手捧着递向冯素珍身前道:“这是主子让我带给冯公子的,祝公子一路平安。”
冯素珍轻轻拉起盒子上端的横木,只见当中赫然放着她冯家的传家碧玉,只是原本一对的玉石,天香仅还了雕龙的一个给她,并用平安结上下拢了起来,却留下了刻凤的另一个。
订盟之礼,承许封回,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冯素珍将木盒轻轻收在怀中,朝长公主府的方向怔怔出神,想起自己临行前托付张绍民陪着天香,不知道此刻他俩在做些什么,天香她……还好么?就这么静静的站了半晌,才转身与长康作别,上车一路南去。
这一路上并不赶时间,一方面顾忌着冯少卿的身体,另一方面也看看沿路的风光,三个人走走停停倒也惬意,只是偶尔面对冯少卿对婚事的询问,让冯素珍感觉既尴尬又惭愧。
行过大半的时候,找到了间不错的客栈,竟有后院凉亭、假山溪流,于是几人决定在此整修几日。
吃过晚饭,本是大家各自回屋休息,冯素珍又像平时一般端着一本书,可今日却一个字都读不进去,不知怎么总觉得憋闷,于是干脆起身到院子里散散心。刚走进后院,就看到李兆廷竟也坐在凉亭中,脚下一顿,下意识就要转身回屋,却已是躲闪不及,被一声“素珍”绊住了脚步,只好又回过身朝凉亭走去,脸上有些讪讪。
而李兆廷却好似全无察觉一般,指了指桌上的小菜笑道:“之前冻得有间屋子就心满意足了,如今找到这么间客栈,反倒是在屋里呆不住了,刚让小二拿了两碟小菜,正巧你就赶上了,来尝尝吧。”
冯素珍在桌边坐下道:“是啊,人心总是这样不足,我也是在屋里闷得难受,出来透透气。”
往嘴里夹了两颗花生米,李兆廷看看四周渐渐生出的嫩绿道:“好在咱们越往南走越是暖和,傍晚出来观景赏月想必也不再是难事了。”说完往南望了望,又兴致勃勃接着说道:“长赢兄在江南买的宅子里也有这么个后院,虽然比这里的小了一些,但是风景足可媲美,而且还留了一块儿地出来自己耕种,长赢兄跟张馨姑娘日日一同浇水耕田,有意思的很。”
冯素珍想着刘长赢在田间忙碌的样子,也不由得莞尔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堂堂的丞相公子,如今也学会了耕读之乐。”
“不止呢,长赢兄现在可忙着呢。”李兆廷继续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江南的生活:“咱们的宅子旁边住着家姓孟的读书人,听说他们一门过去中过好几个进士,只是到了这一代却还没什么动静,孟老爷子到晚年便办了个私塾,让周围的孩子都能到他家来念书,既是为了方便自家子弟进学,也算是积德行善吧。长赢兄平日便在孟家的私塾里充个西席,馨儿姑娘也去帮着忙乎些杂务,好一幅夫唱妇随的教书图啊!我来之前长赢兄还跟我说,等咱俩回去一起把私塾做大呢,好家伙,竟凑齐了当朝三甲给他们当先生,这帮孩子可真是有福了!”
听到“夫唱妇随”,冯素珍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来,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艰难开口道:“兆廷,我……我有一事想与你商量,关于你我的婚约。。。”
话没说完,李兆廷倒像是送了口气般叹道:“你终于肯开口跟我提了。”
见冯素珍诧异的看着自己,李兆廷坦然的笑了笑道:“你我自幼相识,我虽然愚笨,但自问对你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一路上,每次爹说起婚事来,你都是一副欲言又止、避之不及的样子,难道我竟还看不懂你的意思么?只是这毕竟是婚嫁之事,你若是不开口,我又怎么可能先开口退婚呢?”
说罢低头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无奈,摇摇头自嘲道:“其实我想想也是,无论是相貌才情,还是文韬武略,我有哪一点配得上你呢,无非是小时候荒唐的一纸婚约,也早就作不得数了,怎么能因此困你终身。”
冯素珍听他如此自伤,心中很是不忍,忙开口解释道:“兆廷,你别这么说,我……我们自幼青梅竹马,我从没觉得跟你在一起是受困,只是这几年朝堂之上的日子,如做梦一般,原来的一切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