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lun着紧地把书抽出,仔细检查有无褶皱。
见许雅lun不答她,赵书恩又一阵娇嗔。她从许雅lun左边绕到右边,手指顺着他的额头顺落,经过鼻子,经过嘴巴,喉咙。
“夫君,你很忙吗?”
“忙。”许雅lun不假思索答道,“你先去做自己的事吧。等我忙完再来找你。”
赵书恩不情愿地撅起嘴来:“回到家里也忙啊,你就不能抽出一点空给我吗。”
许雅lun扬起面来正色问道:“是有什么要事吗?”
见许雅lun终于正视自己,赵书恩欢喜得立即俯身下去,衔着他的嘴唇。
“陪我算不算要事?”
许雅lun心头一落,闪避开去,借故斟茶空子推开了赵书恩。赵书恩踉跄一下,有些难堪。
“乖啦,我很忙的。”
他竟然推开了自己。
他是不是厌倦了?是不是不爱自己了?成亲有一年,新鲜感都过去,之后是遥遥无期的枯燥生活。
许雅lun这样一个举动,足以令赵书恩在心中设想千百种可能。
“你只不过在看闲书,有何可忙的!”赵书恩责道。
这本不过是一句使性子的话,到了许雅lun耳中却显得刺耳。赵书恩竟然否认了自己专注去做的事情!简直不可理喻。
“难道你就没有其他事可做吗?成日围着丈夫转,你不会觉得闷?”许雅lun冲动之下,直话脱口而出。
“你嫌我烦?”赵书恩紧张道,“你开始嫌弃我烦了?我们只不过成亲一年,你就开始嫌弃我。”
“你这是颠倒是非!”许雅lun也恼怒道。
“你从前都不会这样的!”
“那是,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忍你。”
“你忍我?你竟然说我难忍。”
“……”
许雅lun实在不愿与赵书恩进行这场毫无意义的唇舌之战,来来回回都是重复的词语,一点新意都没有。想罢,他拿着书转身正要逃避。
赵书恩忽冲上来,一把夺走他手里的书,对半翻开,做出欲要撕扯的手势:“我生气了!我要你道歉,我要你哄我。”
“你——”
许雅lun被赵书恩这顿孩子气惹得说不出半句话。这是什么知书达理的千金?明明就是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刁蛮小姐。实在不知许雅倾从前是如何忍耐赵书恩的。
“快快把书还给我,我可以不追究一切。”许雅lun摊开手命令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是我错了一样。”赵书恩委屈喊道,“你不道歉,我便不还!”
许雅lun见施软不成,转念把硬也施去。他伸出手,夺过书的另一端。夫妻两人,竟上演起一场争书的戏码。实在叫人咋舌。
两人相互较量,各不谦让。只听吱啦一声,书本无端遭殃。
两人木然地看着各种手里的残页,许雅lun一阵叹息:“现在你算开心了吧?”
“夫君,我不是故……”赵书恩自知过分,她正要央回,许雅lun却丝毫不留情面,黑着脸转身离去。
下午如此昏乱,到了晚上,便开始敲锣打鼓,风灌满楼。
许雅lun郁闷地在池塘旁的凉亭里坐着。地上放着一年份的桑酒,口感独特,蕴含了情深与意重。
想起赵书恩,许雅lun便阵阵心烦。这样的妻,既不贴心,又不贤惠。即便花容月貌那又如何?这才几天,便已难捱成这样。一世又该怎办是好。
这叹息,他仰头狂灌桑酒。一副□□之态。
不知沉yin了多久,当他坐腻了一个姿势,正在调转的时候,便看见春泥站在池塘边。笑靥如花,正提着裙摆在水边嬉戏。雪白细嫩的脚踝踏进水里,像是栽进了许雅lun的心底。他倏起身,迎身过去,殷切喊道:“春泥!”
春泥一点也不惊奇,像是早就知道他也在那里。
许雅lun迫切地靠近春泥,看见那对明珠耳环仍悬挂在她那细嫩的耳垂上,许雅lun便阵阵欣慰。
“你也在这里乘凉吗?要下雨了,但天气还是很沉闷。等雨下来了就好。”许雅lun没话找话说。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春泥说着,便从地上拾起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翻开一层又一层,竟是一本书。
“我用线重新连好了,残破的那几页我又重新抄了遍。现在都装在里头了,你过目过目。”她连姑爷都不叫了,口吻仿已是自己人。
许雅lun接过书,随意翻了翻。心内一阵感动。
这才是他理想的妻子。尊敬他,关心他,还会想办法呵护他在乎的东西。
“我都不知如何感激你了。”
“那……加我工钱吧?”春泥开玩笑道。
“你才不是为加工钱而献殷勤的人。”许雅lun毫不留情拆穿,“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那……”春泥明目张胆把手放到许雅lun肩头,慢慢抚到他颈部,然后往那道浅浅的伤痕摸去,“你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