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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可回来了!”
“大事不好了!”
“简直飞来横祸。”
许雅lun被弄得有些糊涂。他平定手势,不紧不慢道:“一个个讲,到底什么事。”
“应家两位公子来了。应大少来势汹汹,形势不妙。”
听见这两人,许雅lun还沉思了一阵,片刻他恍然问道:“你说的应公子,可是指岭南一代颇有势力,黑白通吃的应家那两公子?”
“正是。方才应大公子进门时黑着脸,张口便指名道姓要见公子您,不知是不是供货出了岔子。”
“供货出了岔子?我们许氏的货物怎会出问题。倒是应家那两人,早年混过江湖,跟着一老大赚了不少钱,然后便转头从起了商。他手里的银两多半不干净。掌柜,您怎能与这种人合作,玷污我们许氏的门楣呢。”许雅lun责怪道。
掌柜迷惑地看着许雅lun,片刻提醒道:“与应家合作的事,是公子您决定的呀。”
“我决定的!?”许雅lun匪夷所思地喊道。
“是啊,你不记得了吗。正是年前,你与许三白总管一起签下来的。你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开罪这两位大客。”
许雅lun瞬间一副欲恨不能的模样。许雅倾竟不理家训,与被同行嗤之以鼻的应家兄弟签下了协议。
“我去看看。”许雅lun拂袖翩然就往楼上赶去,掌柜连忙紧随其后。
许雅lun一进门,便见一胖一瘦两名男子坐在里头。
胖男子个头高大壮实,面容肃穆,看着也有四十好几的样子。瘦男子三十上下,面带浅笑,眼里没把一切放在眼里那样。
这两人,哥哥叫应贵,肥头大耳,弟弟叫应富,瘦骨如柴。兄弟两人外形迥异,性子也差天别地。唯一共通点就是极爱彰显财富。行内人总是拿这兄弟二人来做笑话调侃。
见许雅lun进门,应大少先是冷哼一声,以表自己极其不满的态度。那应二少却堆满笑颜站起身来,一手扯着绣满金丝银线的袖子,另一手从袖底伸出,做了个请的姿势。
“在下乃雕栏玉砌的应犹在,久仰许公子大名。”应二少行为虽是如此谦卑,可满手金石玉饰又尽显张扬。
雕栏玉砌是岭南一代著名的烟花之地。以骄奢yIn逸为特点,吸引了成批的富豪向往。据说雕栏玉砌的杯子碗筷统统都是纯银打造,一晚上开销可达上百两银。
许雅lun一向看不起这种下九流之辈,更让他嗤笑的是,这下九流却偏偏要故作高雅,硬是改了“应犹在”这一个与自己身份极为不符的雅号四处招摇。
想罢,许雅lun客气一笑,在两人对座坐下。也不招呼人,自行捧起茶杯细喝一口,片刻眉头一皱,扭头向掌柜质问道:“这可是我珍藏的庐山云雾?”
掌柜愣愣点头:“是,是啊。有客人来了都是用这个茶招呼的。这还是公子您吩咐的。”
“掌柜你也真是,应家两位少爷怎喝得惯这种清淡寡物,两位都是酒rou里走过趟的,今后要学会见机行事,什么人来了就该用什么去招呼。”
掌柜自然听出了许雅lun口中的不屑,他有些紧张地看向应家公子,那两人面容未改,对暗讽竟无动于衷。
“许公子莫要客气,我们喝茶喝酒都可以的。”应二少客气道。
这时应大少不住厉咳几声,引起其他人注意,然后义正辞严说道:“我们这趟可不是来叙旧的。许公子,你们许家在行内口碑一向不错,不少同行都向我推荐许氏,所以我很信任你们。可你们这一次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许雅lun悠悠看着应大少道:“什么事令二位这么失望啊。应大少有话请直说吧。”
应大少通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道:“上个月你们送来那批货物,以次品充上品那也算了,你们竟然还敢在货物里头用砂石去填充重量,枉我这般信任你们。”
许雅lun听了,却轻蔑一笑,不慢不紧先抿了一口茶才回答:“我们许氏做生意一向坦坦荡荡,从不弄虚作假。许氏海味这款金字招牌从爷爷那辈就流下来,百年祖业,岂会因这点小功小利便亲自把招牌砸了去。应大少可是查清楚了?”
应大少这一听,气得两眼一瞪,胖乎乎的脸顿然变得肿胀无比。
“你这话意思是我在污蔑你?”
掌柜神色一惊,慌忙上前赔礼道:“应大少莫要动怒,我们公子他不是这个意思。你看这样处理好不好,我马上就让人重新给你把货补齐,您大可亲自选货装货。”
听掌柜这般讨好应大少,许雅lun眉头一凝,一股傲气便涌上心头,他扬声喊道:
“掌柜!谁教你这样做赔本生意的。事情谁是谁非都还没弄清,你这般轻而易举就赔偿,他日各个都这样来讹诈我们许家,生意还用不用做了?”
“你说我讹诈你!”应大少那圆鼓鼓的脸看起来像是要炸了,“我们应家产业之大,你们十间海味铺都敌不过我们半座雕栏玉砌。你竟敢说我们讹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