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 最终提前结束。
白夙与楚宁一同离开, 待萧鸿飞等人走远后,方才不悦道:“颖川郡主这般事行, 实在有失妥当。”
“她这是故意的,在向我要承诺呢!”楚宁无奈的笑了笑, 向白夙说道:“陪我去她帐子里看看罢。”
两人来到李睿的帐子, 便见李睿高坐主位, 显然已待候多时。
侍者送上茶汤后便退下,楚宁与白夙撩起衣罢, 三人跪坐相对。
“文和此来, 有一言想要请教郡主阁下。”尽管这场面显得有些冷颖和尴尬,但楚宁还是当开口,打破这样的僵持:“在郡主看来, 该当如何才算是公平?”
“在我看来,公平应该是平衡、平均、平等的。”李睿说着, 意有所指道:“不偏袒某一方, 或者某一人。”
楚宁接口道:“那么, 依郡主阁下的意思来理解——将任何事物,都进行平均而平等的分配,就是公平,对吧?”
李睿想了想,点头道:“对。”
“那我又有一个问题。”楚宁道:“在饶水河边组织捕鱼时, 有一个贺七郎,因生于沿海,故颇有捕鱼经验,常人每天大概能捕七八只鱼,可贺七郎每日所得,却足有两三人之多。”
说到这里,楚宁看了李睿一眼,继续道:“当时便是依着平均分配的原则,贺七郎无论每天上交多少条鱼,他都与营中那些没有劳动力的老弱一般,只能得到果腹续命的食物。”
“楚昭义的意思,是说我们当时所谓的‘公平’,其实对贺七郎很不公平?”李睿迅速反驳道:“我相信边民中还有不少像贺七郎这样的人,但当时手中的粮食并不丰足,如果要提高贺七郎等人所获,势必有不少老弱妇孺将面临饥饿与死亡,那么,这对失去劳动力的老弱妇孺而言,公平吗?他们也不想遭遇战争和劫掠,他们也不想被鲜卑人虐待至伤残,他们也不想失去劳动力成为累赘。”
“所以,在郡主看来,削减贺七郎等人所获,补贴没有劳动能力的老弱,是公平?”楚宁又问道:“那么,那些发动战争、主动劫掠的人,此刻却还在身居楼台亭阁,锦衣玉食,这公平吗?”
“不正是因为这很不公平,所以我们才想改变,不是吗?”李睿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至于贺七郎等人,我们可以在以后手头宽裕的时候,适当补尝。”
“补尝?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这样迟到的公平。”楚宁唇角微弯,道:“早在第四天的时候,贺七郎就发现,无论自己上交多少条鱼,所得粮食都与别人一样时,他便开始偷懒。”
“……那你当时为何不说?”
“当时即使说了,又有何意义?”楚宁说道:“一则,当时账册与粮食分配权归于你;二则,贺七郎之事,仅我无意中撞见。如果,我仅仅因此便破坏了当时的‘公平’原则,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无数个贺七郎找到我面前?如你所言,那些失去劳动力的老弱妇孺,又将他们如何?”
李睿闻言,苦笑道:“我明白了,你想表达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上,只有相对的公平,而没有平衡、平均、平等的绝对公平……”
“是的,在我看来,公平不等于平均和平衡。”楚宁长叹道:“我知道,郡主阁下所追求的公平,并不仅仅只是这样的资源分配公平,更偏向于男女之间的公平和平等……但我必须告诉你,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也无法承诺你什么,尽管我与你一样,都希望能够亲眼目睹这样的公平。”
李睿看看白夙,又看看楚宁,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难道改天换日也不行吗?”
尽管出身宗室,但李睿却并不眷念这份皇室尊荣,反正不论天下怎样,她这样的宗室女子,都摆脱不了被人当作物品拿去交易的下场。
楚宁环顾两人,摊手无奈道:“我想,这并不是改天换日的事情。”
“为何?”一直没有出声的白夙却突然道:“前朝汉初,法袭秦制,俗随秦规,男子可以休妻再娶,女子亦可和离再嫁,始皇曾于泰山刻石曰:防隔内外,禁止yIn泆,男女絜诚。夫为寄鑶,杀之无罪……”
楚宁凝神静听,细细的想了又想,大致弄明白了始皇帝这石刻的意思——男女有别,故要隔绝防范,禁止jian/yIn,人人都要心灵诚挚干净,有妇之夫/yIn/人/妻子,杀死jian夫不算罪……
虽然不学无术,无法深刻理解始皇帝这石刻的内容,但楚宁却不得不在心里为始皇帝暗暗喝彩——从字面上来理解,始皇帝对于絜诚的要求,是对男女双方而言。
却听白夙又说道:“自前朝武帝独尊儒术后,宣帝神爵四年,却行‘诏赐贞妇顺女’之举,又有儒士刘向,著《列女传》。今朝虽然有白衣云侯、燕夫人等奇女子,然则,世家贵族却奉《列女传》为圭臬,便是寻常百姓,亦要女子‘好善慕节,终不二更’,而男子却可娶妻纳妾……”
听到此,楚宁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这个世界没有东汉,也没有班昭,否则她会写一本《女诫》出来,与《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