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形的威胁。
青阳被隐峰旧老囚禁……他又想起了那燃烧的青色火焰,想起了亡者巨大的骨骸,自然他很容易明白了旧老的意图。
亡者烂得只剩下骨头还能自行活动,而且没有类似邪修尸傀发狂的征兆,那他们自然而然的认为亡者身上肯定隐藏着不死的秘密。
而张青阳曾经跳下黑洞,或许曾近距离接触过亡者。
还活着回来了。
不死的秘密一定在他身上!
所有的事情就能串起来了。春观澜化神,以武力救出了张青阳,相应的贺知声同时被剥除修行资质,赶出重灵宗。那他们下一步……七峰不会内乱,春观澜已经惹恼了旧老们,他一个人战胜不了抱成团的旧老,所以他必然会出宗避开旧老们的针对,哪有Jing力跟万无名争权夺利?
待他下令去调查春观澜动向时,玄衣使已经来报:春观澜偕同张青阳昨夜出宗,去向不明。
“去向不明?”
玄衣使使长惭愧:“那是化神强者,手段高明,监视的人只看到他们出了宗,别的一概不知。”
明璜淡淡地哦了一声,挥手让他退下,站起走到窗前,苑里的牡丹盛开,满目姹紫嫣红,春光溶溶。
不知他现在如何了,他……应该会来信的吧。
自出宗后,春观澜放弃剑行,徒步在深山密林中行走,张青阳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听他讲大师姐的旧事。
大师姐初入峰时,整座峰都轰动了,因为未悔剑法的杀戮性质,选择进未悔的以男人为主,少有女人,如果进来的是个大美人,那可真是稀罕得不得了。老弟子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打赌她会坚持几个月就痛哭流涕的表示要改换师门,没想到大美人美是美,可不娇气,坚持了一年又一年,变得凶悍泼辣,人见人怕,战绩更是斐然。她成为承影弟子,没一个人站出来反对的。
“后来?”
“后来,她在宗外无意间发现了重灵宗的‘气脉’。我记得,她当时不确定这是不是重灵宗气脉,还请我来看。”
“气脉?”
“相当于宏灵的龙脉,重灵宗延续近万年,既受灵脉恩泽,也在无形中反哺灵脉,久而久之,自然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气脉。”
接下来发生的事,春观澜不说张青阳也猜到了。
贺知声向隐峰告密,大师姐被带走拷问。气脉属天机,天机不可妄言,言之必受罚。
他们强迫她开了口,大师姐道心受创,从此疯疯癫癫,形同废人。
“他们知道气脉在哪里,有什么用?”
“皇室把死去的皇帝葬在龙脉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使帝王生前的龙气回归龙脉,延续王朝气运。而老不死们的野心就大得没边了,他们想把神魂与重灵宗气脉绑在一起,只要重灵宗不亡,他们的魂魄就可以一直留存世间逃脱转世,而在世间,找副躯壳夺舍就不是难事。理论上他们可以一直活下去。”
“他们没成功。”
“想融合气脉哪是那么容易的事,那是天机!”春观澜长长吐了口气,百丈外一丛树炸得粉碎。
“那我们现在是去干什么?”
“云游四方,顺便去找一下在你上头的那个天骄。”
“嗯?”
“哦豁,你现在才知道未悔峰有天骄啊,没事,现在未悔年轻一点的弟子都不知道。那个死家伙不晓得死哪里去了二十多年还没回来。”春观澜狠狠啐了一口,“麻烦Jing!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东西!”
张青阳:“……”
宏灵很大,雍州更大。
东方的大武王朝,重武轻文,国民好武,长于打造兵器。几乎每个县都有比武场,有什么矛盾了也喜欢上台当众干一架。
怪不得人这么少。张青阳咽下一口烈酒,马上喷了出来,酒坊的几个客人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声震屋瓦。
“这还不是酒坊里最烈的酒。”春观澜似乎很喜欢,细斟慢饮,张青阳抹了抹嘴:“我喜欢花露烧。”
“花露烧?那是女人喝的软绵绵的玩意儿!你该不会是女人吧?!”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春观澜给他倒了一碗他点的最烈的酒,不容置疑地命令:“喝!”
张青阳犹豫了一下,端起碗喝了一口,好像一团火球从舌尖滚到喉咙滚过食道在胃里沸腾,肚子刀绞似的疼起来,嘴唇舌头全烧麻了。
“咳咳咳!”张青阳憋红了脸捂着肚子几欲呕吐,对面的笑声更大了。
“感觉怎样。”
“难受。”张青阳吃力地挤出两个字。
“既然是最烈的酒,味道当然不好。”春观澜慢慢把一坛酒喝光,“青阳,你的理想是什么?”
张青阳道:“成为天骄。”
春观澜笑了一下:“更远一点的呢?”
“跟北升见面。”
春观澜不置可否:“再远。”
张青阳沉默半晌:“回家。”